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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倾听:宅门京爷真铁骨——陈宝国专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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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中国屈指可数的中年实力派演员,少年得志,中年亨通,从血性汉子、恂恂君子,到带着土气、霸气、匪气、痞气的各种人物,他就是有“冷面小生”之称的陈宝国。

20多年来,他只用角色说话,而没有绯闻,那么他一路走来是如何收获尊重的?今天我们就来倾听陈宝国的角色人生。

曹可凡:宝国兄,你好!

陈宝国:宝国就行了。

曹可凡:说实话,跟您做访问,稍微有点忐忑。

陈宝国:别别,我忐忑。

曹可凡: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说,你平时说话不多,还有的时候,我们看戏的时候也是,觉得你这个眼神啊,特别锐利。尤其不笑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是不是你会感觉到,有的时候人家刚开始和你接触的时候,会有这么一丁点的距离感?

陈宝国:生活当中我其实还算是蛮随和的。可能人家有这个印象,因为我在戏外面出镜率比较少。

曹可凡:对。

陈宝国:再加上近几年演了古装的帝王的戏,那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是是,但是我觉得做人这个道理,我是很明白的我也一直在这么做,对人要真诚,尤其是别人有求于你的时候,可是呢,就是,尤其是进了摄制组,因为角色的关系,跨度少,我是怕呢,好不容易进入了一种创作状态,他很容易被各种杂念,或者外界的干扰,就把这种积累起来的人物的感觉吧,很容易就流失掉了我是特别怕这个,尤其是拍影视剧,每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它是很漫长的一个工作周期,它有时候,比如说,我们说运动员,他有一个预热,到了正式比赛的时候,正好他那天发挥特别好,他可能有一个最好的契机。其实演员和运动员在这点上,我觉得是相通的,只不过呢,演员要维持这个周期要维持得很长,有的时候要有六个月,甚至八个月。

曹可凡:这是一个痛苦的煎熬过程。

陈宝国:创作绝不是快乐的。就是即使你演正剧,演悲剧,演喜剧,都不会快乐,(这是)我自己的经验,没有任何教化和别人的感觉,但是我的经验就是,创作本身是一种煎熬,是一种折磨,是一种很难过的过程,但是它有一丝愉悦,就是你走进这个人物心灵的时候吧,你跟他可以相通,能够产生交流的时候,尤其你有了这个权利和这个机会,去诠释他的时候。

曹可凡:找到他魂的时候。

陈宝国:对,因为我的目的性很明确,我就是去工作,我的工作就是演戏,有时候角色要求的,你比如演了一些,近几年吧,帝王啊,将相啊,这些角色,那么,他们的那种生存状态吧,迫使我已经走近他们的时候,或进入他们的时候 ,有时在生活当中,和这种状态是混在一起的,有时候很难跳出来。有时候一个戏,拍完了以后吧,两三个月

曹可凡:回不过神来

曹可凡:回不过神来。

曹可凡:我看很多(和你)合作的人说,一开始,大家有点隔阂感,可慢慢就觉得你特随和,而且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陈宝国:可以这么讲,我话比较少,我不是特别善于去交流和沟通,这是我也努力想去改变的但人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我是比较喜欢静的一个人,所以他们有时候就是记者朋友问我说,你这个拍戏,他们特别想知道我拍完戏后怎么样,他们说你拍戏,这么一个戏接一个戏下来,你回的家里是什么样?我说回的家里很简单,待着。待着对我来讲是一种享受。因为我知道,我这个年纪,从我的生活积累也好,包括表演经验也好,都是一个最黄金的创作期,那么演员的一个演艺生涯当中他的黄金期不会是很长的。我想尽可能把它延长。所以呢,难得的如果有一点休闲(时间)的话就是待着,甚至就是发呆。发呆就是一种享受。

曹可凡:我发现你真是不是太爱说话,甚至有点腼腆。我看过陈鲁豫给你做访问的时候,我发现你的眼神都不敢跟她的眼神相视而对,是不是尤其跟陌生的女孩说话,你就更觉得没什么话可以说?

陈宝国:那倒也没有,我觉得我个人的生活这块是我最后的领地了,就不想再去说给别人听,因为我觉得一个演员最终最终是靠角色说话,这是我的一条很坚定的信念。作为演员来讲,真理只有一个,就是用角色说话。

曹可凡:你觉得作为演员来说,你是属于那种大器晚成的,还是少年得志的?

陈宝国:大器晚成我不敢说,我觉得,我少年得志我曾经有过。

曹可凡:拍《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时候你多大岁数?

陈宝国:二十出头。那时候我可以讲是一个戏剧青年,特别酷爱表演,我觉得至今电影仍然是我的一个梦。

曹可凡:特神圣的一件事。

陈宝国:对,我是用我自己一个最好的年龄段,我用十年的时间拍了二十二部电影,电影虽然拍得不太好,但是我一直在圆自己这个梦,我很享受这段过程,那么电视剧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是一个新兴的一个艺术载体。我记得那个《赤橙黄绿青蓝紫》三集电视连续剧,我们拍了八个月。

曹可凡:这不可想象。那时候走在大街上有人认识你吗?说这人演过《赤橙黄绿青蓝紫》?

陈宝国:这点是没想到的,有很多观众仍然会记得那一本书,蒋子龙先生的那本小说,他小说里的那个人物,就是我演的这个人物,应该多多少少是影响了一代的观众。至今他也仍然在影响着我。那个角色,我一直都挥之不去,就是刚才像您说的,说我的。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但那个角色是那样的,就是内热外冷。他传达给观众的外表的信息是他不听话,倔强,都跟领导蹩着来,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厂子,对自己的专业是很热爱的。他对人是很真诚的。他是一个典型的内热外冷,又有一点反叛色彩的角色。在当时是很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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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国似乎天生是做演员的料,1977年他从没演过戏就从工厂考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十年电影生涯中塑造了很多不同性格类型甚至是不讨好的角色。

1986年陈宝国在影片《神鞭》中饰演混混“玻璃花”一角,他通过玩扇子和鼻烟壶,挖耳朵、修指甲等细部动作丰富人物形象,演活了这个人物,受到观众好评。(《神鞭》)

曹可凡:那其实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你那会应该算是一个偶像派的人物?

陈宝国:可以这么讲。

曹可凡:但我发现当时你并没有往这个路上去走,甚至愿意主动去破一些相,演一些小混混啊,反正是一些跟偶像毫无关联的那一些角色,比如你的《神鞭》就是这样。

陈宝国:对,《神鞭》是在我那个戏之后特别有意去接的一个角色

曹可凡:而且当时你是放弃了另一部后来是轰动大江南北的电视剧《四世同堂》?

陈宝国:林汝为导演,她是力挺我来演这个角色,那么,我也知道,那是老舍先生的一部名著。又好像是第一部吧,这么长篇的连续剧。这部小说我看过,它能够打动我。尤其它是写北京的,我是生在此长在此,那么这份水土乡情我是很浓的,那么北京人的生活习惯,言谈坐卧我又很熟悉,这是我的优势,按理说是这样。但是最终我为什么弃此去找彼,可能这个跟我从学院出来有关系,我算是受过正规的戏剧教育的一个演员,那么学院专业对我的教导就是,作为一个职业的、专业的演员,他一定要能够适应去驾御各种或者多种类型角色的能力,那么这才算是一个专业的演员。那时候,我就初生牛犊不怕死,敢闯,我就觉得,冥冥之中我想,我可能以后还会遇到这种大少爷的角色,这个类型的角色我会遇到,但《神鞭》的那个玻璃花,我如果今年不演,此时不演,我可能今后不会再有,这一点我不后悔,至今我不后悔,因为我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那么,第一呢,就是到今天,我后来又演了大少爷的角色,你比如说《大宅门》里面的白景琦,他是个少爷。那么这个是我没判断错误的。这个我还有那么点沾沾自喜。没判断错。但是《神鞭》这种很另类的角色再也没有了,我还想寻觅,我一直在寻觅,我想寻觅一个跟他有点像的,就像你说的,能够把外在形象,能够更多地破坏一些,然后去演一个完全不同于、不重复于我以往演的角色的这种形象。始终没找到那种类型的了。

曹可凡:我估计那种角色导演现在也不怎么敢来找你。你老是演皇上的。

陈宝国:是是,我听出来了,这个演皇上演得有点多了。

曹可凡:那个玻璃花,当时你演的时候,据说因为要追求视觉的效果,你的有一只眼睛视力受到永久的损伤。(近或特写)

陈宝国:对,是这个眼睛。

曹可凡:当时是怎么造成这个效果?是拿什么搁在里面?

陈宝国:就是你这种扣子,

曹可凡:就是这种扣子?

陈宝国:比你这个扣子还要大出一圈。我到那个纽扣厂,到那个成品堆里头,就这么大,这么厚,一个纽扣坯子,没有打四个眼的,然后把那个东西拿来,因为它这个东西,这种化学有机玻璃,它有一种天然的纹理,黑白相间像大理石似的,然后用那东西去磨,磨成后就搁在这里。

曹可凡:这个搁在里头拍戏难受吗?

陈宝国:难受,难受。非常难受。我想我倒不至于为角色玩命,但是那时候,现在让我做,我可能,可能会忍受不不了。但现在的化妆术比那个时候高级了。也可能就不需要你忍受。但是如果你再把那个东西搁里面,我是很害怕的。因为我是有这段经历了。

曹可凡:那你是每天拍戏的时候把这个纽扣搁在眼睛里得搁多少时间?

陈宝国:拍这个镜头,我就搁进去,然后开始的时候,我没经验,拍完了就赶快拿出来。但一开始拍的时候搁进去我就流眼泪,疼,这个眼睛流了这个眼睛跟着一块流然后呢,流眼泪又止不住,就疼,眼睛不能眨也不敢睁。胀啊,里面,能把这个撑起来。后来就干脆搁里头,一搁就搁半天。一往里搁的时候,它一瞬间摩擦的时候是很疼的,时间长了它就麻木了。

曹可凡:要按照现代医学上来说,这是特别不科学的一件事,因为它很可能引起角膜的损伤,角膜容易化脓啊,感染啊

陈宝国:没感染算我幸运。

曹可凡:你如果真的感染了那这就麻烦了。

陈宝国:后来到医院看过,我就觉得老疼,老眨巴眼睛。老是一个毛病,以前没有这个毛病。你说我要考戏剧学院的时候这样老眨巴眼,老师肯定不要。就是拍这戏落的毛病。

曹可凡:你原来的视力是多少?

陈宝国:我眼睛特别好,都是1.5,甚至有的时候比1.5还好。

曹可凡:后来下降到什么程度了?

陈宝国:当时验的时候是0.6,0.8吧,下降了。

曹可凡:现在说起陈宝国往往会说起几个皇帝,而我觉得你演过的三个角色让我挺关注的。就是《北洋水师》中的邓世昌,《青春之歌》当中的余永泽,还有就是《红岩》里的徐鹏飞。我觉得你作为演员来说胆子挺大的,因为这三个形象是中国电影的经典形象。李默然、于是之、项昆这三位表演艺术家所奠定的人物的形象,要突破这样的形象其实是一个很费劲的事情。你怎么敢接这样的一个角色呢?

陈宝国:第一点呢,是我有活干。我作为演员,我有活干。而且,这三个角色确实很吸引人。第二就是,我是或多或少在用这三个角色在向前辈致敬。第三点呢,也可以算是我的聪明之处,我没有想超越,不可超越。只能踩着肩膀往上走。

曹可凡:拍《北洋水师》的时候,我在想谁敢演这个邓世昌。所以可以这样说,也许今天说起这个有点不公,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想,陈宝国怎么敢演李默然的一个角色。因为那个时候是深入人心。其实很多人说,你演戏特别胆大,生活当中反而是比较谨慎的。

陈宝国:对,我很谨慎。我觉得做人和演戏是两码事。

如果说陈宝国在早期的作品《红岩》中扮演许鹏飞还是在模仿老演员项昆的话,那么,如今陈宝国扮演的白景琦已经深入人心。

而郭宝昌导演当初选定陈宝国,就是觉得他虽然身板不壮,但骨头硬、正直、仗义,是条汉子!

脾气秉性像极了白景琦。那么当年《大宅门》停拍时,陈宝国为何坚决跟定郭宝昌?这样一部难得让父亲叫好的作品播出后,陈宝国为何对父亲留有遗憾?广告之后请继续关注。78字(《大宅门》)

曹可凡:那你遇到白景琦这个角色是不是觉得从拍第一部戏开始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工作,所有的积累,其实可能就是为白景琦做的一个(铺垫)。

陈宝国:一个演员他应该总是努力地想去攀登,想上台阶。但是有时候这个台阶是很难上的。因为要有人提供给你台阶,也就是所谓的伯乐。有的时候一个演员一生都未必会遇到这样的一个角色,我呢,相比之下算运气的了。我是觉得像《大宅门》里的包括整个作品,包括我演的这个人物,我觉得是五十年不遇的。

曹可凡:那么当时郭宝昌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陈宝国:这个跟他的过程不是一见面就定下来的。他是先把我叫去,说有这么一个事,你先看看剧本,然后给了我一套剧本。(他说)你先看看,你看完之后谈谈你的想法。我就于是拿回去看了。回去连夜看的,最后就欲罢不能,就是也不困了,越看越兴奋。那个时候我第一感觉就知道这是一部难得的作品。他人物极有张力,极有个性,特立独行。不是这一个人物,是这所有剧中的人物,大的群相,难得。多少年不会遇。于是乎,看完以后我就迫不及待地给郭导回电话,要求他今晚谈。但是这个谈的过程后来非常长,他是听我谈剧本,谈对人物的理解,就是你觉得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家里什么样的。这期间后来就更多听他谈,他把他的家庭的经历,他所见过的那些人物的原型告诉我。我是越听越有意思,还包括他自己的身世,以及包括他创作的想法、初衷,包括他创作这部作品,这是他的第几稿,他在四十年前的哪段时间写过第一稿,后来怎么怎么样了,第二稿怎么样了,第三稿怎么样了。于是乎,他在第四稿用了四个月的时间,一蹴而成,这时他前后用了四十年。

曹可凡:他这部作品是浓缩人生精华。

陈宝国:对,这个过程我们俩聊了应该聊了几个月的时间,迟迟不定。

曹可凡:他一直没有落下口说这个白景琦是你的。

陈宝国:没有,没有。

曹可凡:这老爷子够绝的。

陈宝国:他是在考察我,他也是在培养我,进入这个人物。那么这时候他剧本里给你的信息量,包括他给你的信息量,你必定要有反馈。你对剧本,对时代,对主题,对人物。不仅仅是一个人物,你的妈妈,你的媳妇,你的兄弟姐妹,一条线。祖孙三代,一块说吧,就是表述人物,讨论,做案头里头开始。这段过程我觉得对于我来讲,包括我们彼此对人物的看法,沟通,是不是能入他那个折。因为他一旦选定了这个演员,就要担负着他呕心沥血40年写就的一个人物,就要看你了。那么你对这个人物的解释就会显得犹为重要。

曹可凡:这个《大宅门》其实拍摄的前期的准备是特别漫长的,而且有过两次拍摄过程,第一次他中断了,因为资金等其他的原因,而且出现要换导演的风波。可是你一直认为,这个导演必须是郭宝昌。

陈宝国:我一直在等这个角色。我觉得,是金子,早早晚晚会把这沙子扒拉开,它早早晚晚会出来。我后来就是有点魔障的感觉,就是我后来又有很多剧本找我,就是这个戏第一次拍了,停拍以后,又有很多剧本找我。我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戏,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演员的酬金是很低的,大家是要靠这些挣来的稿费过日子的。我很长时间没有接戏,为什么,不是说不缺钱花,不是说不想拍戏,不想干活。是因为我看了这个剧本以后我丢不下。那个人物始终都是,那个剧本始终都是,那一群人物他们生活的状态始终在我脑子里头,挥之不去。而且我看哪个剧本我都觉得没那个剧本好,你这不就要命了嘛。我倒不是那么清高,没办法,挥之不去。所以这就成了一块心病了,必须要拍。

曹可凡:当这个戏完成之后,无论是导演还是你们这几个主要演员,尤其是你都会感到特别感慨。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媳妇熬成婆。

陈宝国:在这个拍摄期间,宝昌先生身体不好。你想,这么大个摊子,这么多的人物。每个人他都要说,每场戏他都要拍。病了,身体不好,累的。我们也都像扒了一层皮一样,大家都卯着一股劲,都觉得这个人物很难得,难得的一次创作机会,大家都能够聚到一起。他这个剧本有这个凝聚力,所以,郭先生我一直觉得他是我的伯乐。他能把这个角色给我,我觉得这算是我的荣幸。

曹可凡:据说当时你让你的老父亲读了这个剧本,老人家也很喜欢。

陈宝国:有这回事。

曹可凡:你怎么会想到让父亲来读这个剧本呢?你是真觉得这个剧本感动你?

陈宝国:不是,因为我接到这个剧本的时候我说我遇到一个非常好的角色,这个角色我特别喜欢,我跟他说过。后来他病了,病了住在医院里时好时坏的,后来又停了这个戏,停了以后,他说我反正在病床上,我有时间,哪天舒服了我看看,你把你那剧本拿来看一看。他一直很关心我,我一直记得他一句话,就是做一行就要把它干好。一个男人,安家立命 一定要,不论做哪行,做到最好。我现在也一直教育我的孩子,这句话。我就把那套剧本拿给他看。他看完以后,他断断续续看完以后,他特别兴奋。因为跟他那个年纪也有关系,《大宅门》这个戏是通吃的,男女老幼,通吃。有很多老年的观众,特别喜欢,他可能是其中之一,其中之一的读者。因为他没有看到那戏,我原来以为,他的病情我知道,我原来以为第一次拍完后他是可以,他说过,他说我看完剧本以后特别喜欢,他说你一定要好好拍,小子,好好演。他说这个角色非常好,这个剧本特别好。我说行,他是我一定要,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很难受,就是他说我一定要坚持到你这个戏播,我一定要看到这个戏。人生不会件件事都如意。它停了嘛,我们这个戏它一停就停了三年,等我们第二次拍完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他没看到这个戏。我在戏里,因为父亲刚刚去世,我们感情又非常好,我不能看到白花,我一看到白花我就抑制不住。可是恰恰我那个戏里头,有很多送葬的场面。

曹可凡:有多少集。

陈宝国:你比如说戏中我的母亲,去世了,二奶奶去世了。我那两天拍这戏,我就受不了了。那天我知道他会搭一个灵堂,我到那以后,在无锡的影视基地,去的时候化完妆,我当时去拍,一见到灵堂,就抑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所以)不能看到白花,然后就没办法,就补妆。化的那个妆全给(弄花了)。那个时候演的还是比较年轻的那个段落嘛。

曹可凡:所以后来其实白景琦这个角色得到观众这么多的好评的话,其实对父亲也是一个安慰?

陈宝国:我觉得是一个遗憾,我觉得他应该看到这个戏。好在呢,他看过这个剧本了。人生呢,哪能(十全十美)呢?

曹可凡:人生无常。

陈宝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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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京爷真铁骨——陈宝国专访(下)

VTR1:陈宝国艺高人胆大,从唐高宗、朱元璋、汉武大帝,到嘉靖帝、越王勾践,他已经演过五个皇帝,可以说他演汉武帝的霸气就是从《大宅门》开始积蓄的,但他不愿重复自己。那么为何《汉武大帝》让他最痴迷,最折磨他?他到底是如何走进两千前古代帝王的心理?今天我们继续倾听陈宝国的角色人生。

曹可凡:其实作为一个观众来说,就是我喜欢的演员,我很怕看到他的一个颠峰之作。因为事物总是这样,由盛必衰,所以当时我在你的《大宅门》的时候,我作为观众来说,很怕下一个戏会撑不住他,但是当我看到《汉武大帝》的时候,我确实得到一个惊喜。我觉得,真是你一步一步在往上走。其实做到你这样的份上,你觉得其实每跨一个台阶,是件特别困难的事。

陈宝国:肯定是特别困难。但是我没有被它吓住我。《大宅门》在停机的时候,宝昌先生也跟我说过。他说,小子演得好,尤其是老年。青中年这一段,别人也可以演,老年,(你)演得不错。后来《汉武大帝》拍完以后,胡枚导演也表扬我过我。表扬得我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我一直没有像被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害怕过。就是在演戏上,我胆特别大。我想嘛,你扮演的角色一定要真诚。我所说的真诚是什么呢,就是你要真心真意,真心实感地,全身心地投入到那个角色的情感之中去,你所表现出来的情感一定要是角色真实的情感。我倒是觉得,表演,那些表演技能的东西,也就是技术,其实都是很初级的。到了有了这些表演经验之后,我觉得特别挠我心的,特别让我着迷的,就是我能够揣摩和把握住这个人物的灵魂。尤其是非常细微的,不是一道汤的,不是单一色彩的,这样才可能会呈现给观众一个较为复杂,较为立体,和较为多侧面的这么一个人物形象。

曹可凡:咱们今天的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演员,怎么去走进两千多年前这么一个帝王将相的个体当中呢?去表现他的这种魂魄。

陈宝国:不管这个角色他在历史上多么辉煌,多么伟大。还是,像我刚才所说的一个多么平凡的一个小人物,你既不可以仰视他也不可以蔑视他,这是大忌。但是武帝这个人物呢,我拍摄的时候不敢讲这个话,我是一直挺下来的。就是这个人物他对我的折磨太巨大了。我曾经拍到,我们拍一共全部周期拍了八个月,拍到第六个月的时候,我跟胡枚导演说,我说导演,我有点挺不住了。就是,我实在是,他太折磨我了。我知道他活得很累,他活得太累了。他不是一个凡人,不是一个常人,他的心理一定是很焦虑,很愁苦的一个人,决不是快乐的人。至于说,我走进这个人物,其实,除了做案头,我就用很长的时间做案头。要说慢热可能也就慢在这。其实最终能够打动我的,就是两个字,骄傲。想去评价一个人物很少用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是抓不到的,是无法去表演的,尤其是武帝刘彻这个人物。但是就是这两个字让我着迷。他怎么骄傲,他为什么骄傲,让我从这个找到了切入点,就进入了武帝这个戏。那么,我倒是,还有就是这个就是我要自己单独做的工作,我只是跟您透露一点就是,拍戏,本来说要拍了,我说,导演,我先不拍,你能不能先拍别人的戏,你把我的戏先放一放。然后我就是他们每天在拍戏,我就呆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就这么大一个房间。当时还是初春,很冷啊南方。我基本是20多天没出过屋子,最后,我觉得有点像监狱的感觉了,但是是我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

曹可凡:自囚。

陈宝国:然后每天送饭的就是敲敲门,一会走了,我开开门,地下有两盒饭,两个白饭盒,拿个塑料袋套着,上面一双筷子插在里面。这就吃饭,吃完饭我又把这搁在外面,再把门关上。20多天,我是在,像我这么一个凡人,进入这么一个人物的内心世界,我必须要很残酷地对待自己,必须要这样。不然你的生存状态,我们现今人的生存状态,还有这么多的,每天有这么多的电话,一会这个事那个事,你不可能,进入他那个状态,相去太远了。强迫自己,只要不自残就可以。

曹可凡:而且当时正好在闹非典。

陈宝国:对。你也就什么事也不想了,反正就在这踏踏实实拍戏。

曹可凡:家里头经常给你寄包裹?

陈宝国:对,多少年不寄了。我不洗衣服,我也没时间洗,天又热,然后我就给我夫人打点话。我说你给我寄点衣服过来吧。里边穿的衣服,内衣内裤,反正是一大摞一大摞。穿完以后往里一堆,最后弄了一个大的皮箱,积攒够了,我就装回去了。

曹可凡:那个时候,拍摄的时候,心里面被煎熬的这种感觉,情绪上有时会很难控制吧。

陈宝国:对。有些是我有意而为之的,是我的手段。因为我演的是武帝。他有时候没办法,我要自己,把这个架子给架起来。这也是一个创作,这也是一招。但是这招稍微损了点。所以。我有一场戏,我记得特别清楚。这个戏里头武帝晚年他同时失去了儿子和孙子。同时有三具尸体抬到了他的大殿上。我就为那场戏,我从早上起来化好妆就开始等,凌晨化妆,就开始等。一直坐在我那把椅子上,一直等到晚上,黄昏,才拍的这场戏。本来说拍不掉了,拍不了了,因为光不行。我说,不行,我说我已经等了一天了,我今天就一定要拍。导演说,好,拍。她一看我情绪很好。就为了那场戏,为了那个状态,我是自己跟着酝酿了一整天。你想,一个人,一个老人,他是个帝王,但是帝王往往是孤家寡人,晚年都是很孤独的。同时,又是同时,失去了两代,他的后人。对他打击会多大?那么一场很重要的戏,我觉得不可滑过去,不可溜过去。我总有一个,拍这个古装戏吧,他为什么说累呢?他说精神上你特别要受煎熬,就是实际上我总觉得,要对得起这个历史。这说得大了点,但我是真是这么想的,要对得起历史上的这个人。也要对得起自己。

VTR2:曾经在《汉武大帝》、《朱元璋》、《武则天》里演过三个皇帝的陈宝国,曾经对全国媒体说“以后再也不演皇帝了”。可是特别爱找刺激的陈宝国很快就“食言”了,原因是嘉靖皇帝极其另类,二十多年没上朝,却尽知朝中事,牢牢掌握军权、财权、政权。这一切都让陈宝国直呼“太有意思了”。(《大明王朝》)

曹可凡:同样是皇帝,你《大明王朝》里演的嘉靖就是非常特别的。因为嘉靖的确是历史上一个特别奇怪的皇上。你怎么去掌握这个嘉靖的呢?

陈宝国:嘉靖他不是按皇帝的规矩按常理出牌的一个帝王。我演其他的……所以我演嘉靖我也不按常理出牌。我是有意而为之,我演的其他这几个古代帝王的形象,最少要给我三个月。当然,期限更长更好。三到六个月的准备时间,作为案头。你得揣摩,你得往里钻。演嘉靖没有,演嘉靖从邀请我到定下来到进入拍摄,时间很短。而且我几乎没做什么案头,我就想,为什么我们拍这些人物为什么每次都要做案头呢?他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也不按常理出牌。试一试,无所谓。试一试,就是不做那种死板的按常理的按常规那么做。会不会有意思?一定会很有意思。老出一副牌肯定没有意思,你老遇到一副牌,也没有意思。胡了也没意思。所以我就是,嘉靖是这样子的。表面上看是极少做案头,我呢也算是背词比较快的,我也不背词,就现场趟。出来这么一个效果是我意料之中的,这个意料之中首先我觉得是他剧本写得好。说老实话,说一千道一万,演员,第一个是沾角色的光。说这个演员有魅力,或者有成就,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演员我一直很排斥这个个人有魅力(的说法),顶多有点特质而已。你的个人魅力,应该说吧,咱们说句不伤众的话,应该算是,应该有魅力这么一讲。但是一个个人的魅力和一个角色的,艺术角色的艺术魅力比起来,那还太小了。两个不能往一块搁,但是一个饰演者他可以借着一个角色去挥发很多他个人的特质,这个是肯定的。

曹可凡:那如果说像拍这样的一些戏,对于演员身心来说都可能是经历一个考验的这么一个过程,但是没什么危险。听说你在拍那个《越王勾践》的时候,差点丢了命,是吧。

陈宝国:也就是个意外。没想到,我们根据剧本设计了一个很好的一个情节。以为我们一直觉得,表现勾践这个人物,他之所以能够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沉淀下来,勾践,就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那么说表现勾践最好的就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可是在这个戏里面呢,他卧薪尝胆是搁在他后面,中间以后了,靠后半段了。一开始他当奴隶,一定要给观众在外话形式上给一个很强烈的信息。难那,挺惨的,不容易。一个王去给人当奴隶,然后就尝馊饮便,然后还要牺牲自己的很多,甚至把自己儿子的命都搭上了。之后还要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所以说为了找这么一个很外话的一个东西,找了很长时间,根据一剧本找到了,就给拉车,拉马车。古代这个拉车,东方西方差不多,四匹马,一个横杠子,然后然后在跑,后面个大的房车,跟房子似的,大的轱辘,硕大的轱辘,马跑。你不可能人跟马搁一块,那么怎么办呢,我们就在这四匹马头这拉了一个绳子出来,然后这样我再拖了跑。这个都没有问题,而且拍出来效果我确实觉得还挺好,至少很独特嘛,没有过。不过当时忽略了,这马跟人跑,他不是一个速度。马四条腿,人两条腿,咱一步也就一米,撑死了,那马它一步距离一出去就是两米多。头5米没事,头10米也没事,一过20米,坏了。我觉得那马的那个喘气,那鼻孔喘出的气就在我后面喷我。什么东西,我知道,坏了。那时候绳子一松,因为我那绳子一共也就2米多长,如果说马在我后边的话说明马蹄已经在我后边了。这时候你已经留不得反应了,我想,下意识想摘掉这个东西,就是套在马身上那个叫什么笼头吧叫什么的,我想把它摘掉,这不可能摘掉,我一个膀子上挎一个,我不可能摘。没有(时间),就是几秒钟,撑死了两秒钟之内的事情。我当时的下意识就感觉,就是人只能往下倒。倒了以后我就在那自己团,就是团团团团团团,最后,等我停的时候,旁边有个大轮子,就在这。如果那马再使点劲,他没勒住的话那马师,我估计就,就过去了。何况还有16个蹄子那。哪个蹄子都碗口那么粗,哪个踩哪都受不了。踩胳膊这得折,踩这这得折,踩这就一窟窿。我觉得我挺幸运。

曹可凡:你觉得演了这么多皇上,是不是跟演其他角色相比,演皇上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

陈宝国:我没有,我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我知道那是演戏,那是你一份工作,就职业,你就是干这个的。

曹可凡:但在一个刹那,坐在龙椅上,万人朝拜,那种感觉应该还是挺好的。

陈宝国:也没万人朝拜,没人朝拜。拍那镜头是分两撇拍的,这个您知道,他拍完底下大臣一撇,然后再拍我这撇。其实我当时看着底下一个人都没有。

曹可凡:作为演员来说,你会不会常常去看自己演的那些戏?有些演员是不喜欢看的。

陈宝国:有两个戏我是基本都看了,《大宅门》我看了,还有《汉武帝》看了。因为他们这两个角色有一个相通的一点,他们这两个人物都有年龄跨度。你想一个演员能够从他的尽可能吧,是从他的青年,一直演到他的暮年,觉得这个是太过瘾了。能够把一个人的一生演下来,这两个人物恰恰给我提供了这么个展示的空间。

VTR3:目光深邃冷峻的陈宝国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无论与哪个美女演戏,他都与绯闻绝缘。原来二十多年来,陈宝国始终在浮华中坚持着自己对演艺事业的执著与纯真。那么陈宝国与妻子赵奎娥在家庭生活中是怎样的?他又为何强烈反对儿子重走他的演艺道路?广告之后请继续关注。(夫妻同演的戏)

曹可凡:我看了你从白景琦,还有武帝,还有勾践,我其实从你的眼神和表演当中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有英雄主义情结的人。

陈宝国:不可否认,很强烈的。我们这代人应该有这种情结的人会很多。这跟我们受的教育有关系。但我倒一直是觉得应该有多一些的这样的励志的题材。我觉得,这两个人物身上,虽然他们都有缺点,甚至有过失,大功,也有过,但是,之所以有这些,才更显得他是一个很立体的人物。你比如说白景琦,他孝,甚至是愚孝,他对自己的母亲,唯言是听,哪句话都听。母亲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以至到了愚的程度。但是他孝顺,所以有很多老年人都拿这个来教育孩子,你看看人家的孩子。他调皮捣蛋,调皮,不听话。但是老妈说了,就认这个了。

曹可凡:所以说你生活当中,据说也是个对长辈孝顺的人。

陈宝国:我应该是。

曹可凡:听说你妈妈是你的超级粉丝。

陈宝国:对。她老太太呆在家里没事干,平常就愿意看电视剧。现在很多她们这年纪的人,这个是丢不开的。因为你把她今天说是,晚上吃什么,(她)说不买菜了不买菜了,凑合着吃点吧。到时候你把她电视机搬走,这跟你玩命了。自己得有一电视机,她得天天看。尤其是他儿子演的戏,那就更得看了。

陈宝国:她也有她们一票朋友,大家有时候也议论这个事,她也会问一问,扫听点情况。

曹可凡:跟你打听点八卦消息。

陈宝国:对。我看看收视率如何。说了,这不错,这收视率挺高的。我说什么收视率都是由人家专门统计的,你们怎么还来收视率,她说收视率挺高的。她说“这个,这个收视率好象,这些怎么”,这个一般这个。她说,这不错,这收视率高。我说,什么收视率啊,就是她那一票朋友。

曹可凡:她那一圈朋友里头的收视率。

陈宝国:哎,就是十个人里头得有六个人看了,就收视率就高了。

曹可凡:人家也是按照统计嘛。

陈宝国:对,对。

曹可凡:人家这个样本就是比较小!

陈宝国:但是她是基本观众,她会很直接地跟我反馈。有时候不用我问,一打电话,(她说)这个,这个不错这个。我说,好看吗?其实也就是最终落到观众的就是觉得好看不好看。

曹可凡:你太太赵奎娥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演员,二十年前我看过《金锁记》改编的一个电视剧,也是张爱玲最早的一个电视剧。

陈宝国:对。

曹可凡:在家里,你们夫妻俩是不是也会,她会不会给你做点参谋什么的?

陈宝国:她没有,这我是独断。这个我谁的都不听。因为我知道我现在要什么,我要什么,我不听别人的,我听我自己的。

曹可凡:你太太现在似乎是淡出荧屏了,是不是也是,属于是相夫教子的,不再拍很多戏了?

陈宝国:那倒也不是。她在学院做教育的嘛。也可能是她没有看到好的角色。

曹可凡:我看你们在《京华烟云》里有客串的戏。

陈宝国:对,不太多,这种情况不是特别多。

曹可凡:大家其实挺期待你们两个能够合作一部戏。你看邓婕和国立就很好,他们老粘在一个戏里。

陈宝国:对,其实我特别羡慕他们。但是我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其实如果说,她有好角色,让我去给帮衬,我肯定不会。

曹可凡:那属于大男子主义么?

陈宝国:那倒也不是。我想我演一个角色,我要我演一个,我就要是一个。尽可能的,别留遗憾。别让人家说什么。如果说是我那个角色特别好,如果说也叫她来,请她来,说帮衬一下,我不是说估计,是肯定没问题。但是我是肯定不可以的。

曹可凡:那现在演艺圈,这父子兵很多。成龙,房祖名啊,张国立,张默啊,您的公子现在希望能够往这个演艺圈的(方向)发展。作为父亲来说,你认可儿子的这种想法吗?

陈宝国:首先得更正一点,他没有想往这发展。他很早是想干这个,但是现在呢,他倒没有说再回过头来再想这样,比较准确的是这样。但是他喜好,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这个跟他生活的环境有关系啊。他就住在戏剧学院的大院里。他遇到的全是这些(圈里人),他小时候还自己,我们两个人去外地拍戏了,他自己还跑到人家戏剧学院毕业班里,他还演了个角色还。什么什么到东北什么开往东北的什么什么,反正是个话剧。他还上去演了真的还,然后人家还认识很多朋友。有些学院里比我们低几届的我们都不认识,他都认识。

曹可凡:从父母来说,你们主张他走这条路么?

陈宝国:我是肯定不愿意让他走这条路的。因为我知道干这行很艰辛。很难很难,我是不愿意让他做这个。

曹可凡:那你儿子后来学的是什么专业?

陈宝国:他现在学的是工科,跟这个完全不搭干了。我这点我是有点采用了强制性的措施,那我把你送出去。

曹可凡:断了这念想。

陈宝国:没错,你说得太对了。他也不会做演员,他不太喜欢演员。他比较喜欢音乐,这跟他这个生活环境有关系。后来他去了英国,英国的流行音乐的发展是很前卫的。他自己有他自己的乐队,愿意做点小曲,没事跟我哼哼。乐器也会玩的挺多的,有时候弹弹。自己还有个小乐队,还经常在那边演出。还有一首歌被一个电视剧用作主题曲了,我听了听,我觉得那歌还挺好听。我也希望他,但愿也就仅此是爱好而已,就别干这个了。

曹可凡:在家里跟儿子怎么交流的呢?

陈宝国:平常就是聊天。他跟我聊音乐,我听着。我也喜欢音乐,我喜欢那种古典的。但是他那个东西,我原来不听,就因为他,我现在听。外边的,西边的,咱们东边的,这边的,都听,我觉得挺好。

曹可凡:你其实在刚刚入这行的时候,拍了十年的电影,拍了二十二部电影。

陈宝国:对。

曹可凡:现在就是拍电视剧?是不是现在对大荧幕,依然有种留恋感?

陈宝国:不可能忘怀,忘却不了。

曹可凡:其实你拍了这么多的电影,大概记住的不算太多,给大家印象最深的还是电视剧,你觉得作为演员来说是不是有一丝丝的遗憾?

陈宝国:这个,你不能去怨什么。但是电影,这个是我从事这个职业以后,进了学院以后,我的一个梦想。现在我也明白了,就演员来说,你演电影跟演电视剧,表演是一样的,只不过记录的材料不一样。一个用胶片,一个用磁带。其他的,就作为我们表演者来讲是一样的。

曹可凡:现在是不是经常会有一些电影来跟你谈合作?

陈宝国:有,我得劲的不是特别多。

曹可凡:最后问一个问题。《大宅门》中白景琦最佩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还有一个是他的一个老师。如果说,给您一个选择,在生活当中,你最佩服的两个人的话,你会你会说是谁?

陈宝国:我不是一个很容易崇拜别人的人。应该说我喜欢很多人身上的很多

曹可凡:特质。

陈宝国:对,我觉得,哎,他这点特别好。很多很多,比比皆是。就是有的人特别幽默,特喜欢,哎呀,他真有意思,跟他一块活着吧,呆着吧,你就觉得这日子都打发得特别快,这一个组里太快乐了。我觉得他能有这种(幽默感),这真是一种本事啊。我就不知道,他这种本事是怎么来的。天生的有?后天的?培育出来的?还是,哎哟,我特别喜欢。我特别喜欢幽默的人。我呢,生活当中也不是一个特别幽默的人,所以,我特别喜欢。我特别愿意捕捉人,特别愿意看人家,特别愿意跟这种人呆在一块。反正就是,我不如人家的地方,我就觉得,他真好。

曹可凡:因为人总是羡慕自己所不具备的特征。

陈宝国:对。

曹可凡:像我比较胖,我就觉得人长得瘦挺好看的。

陈宝国:嗨,我还想胖点呢。可惜我吃什么都不长肉。这挂下水不行。

曹可凡:那谢谢宝国兄,谢谢。

陈宝国: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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