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17日,在英国北爱尔兰厄恩湖G8峰会上,普京与奥巴马在记者会全程面色冷峻。
2013年9月5日,普京在圣彼得堡迎接参加G20峰会的奥巴马,握手后奥巴马转身离去。
2013年9月6日,圣彼得堡G20峰会领导人合影时,奥巴马刻意低头回避,普京则一脸无奈。
2014年6月6日,在法国诺曼底登陆70周年纪念仪式上,直播大屏幕捕捉到奥巴马与普京的表情。
2015年11月16日,在土耳其安塔利亚G20峰会期间,普京向奥巴马挥手致意,奥巴马回以微笑。
2014年11月11日,在北京APEC会议上,普京曾主动示好,但奥巴马冷淡以对。
2015年9月28日,奥巴马与普京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会谈前握手。
2015年9月28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奥巴马与普京在联大一般性辩论的午宴上举杯。
2015年11月15日,在土耳其安塔利亚G20峰会期间,奥巴马和普京上演咖啡桌外交。
□本报记者 赵恩霆
交恶:
普京王者归来,
G8上以一敌七
在2012年3月的大选中,普京以超六成的得票率重回总统宝座。不过,这次胜利较之第二次胜选时的七成得票率,着实下降了不少。
在这次大选中,普京遭遇俄反对派一轮又一轮的游行示威。当时,普京批评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煽动俄罗斯政治动荡。《纽约时报》说,选举结果公布后,奥巴马有意等了几天才致电普京表示祝贺。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奥朗德在法国大选中击败萨科齐后几个小时,奥巴马的电话就到了。
作为回应,2012年5月9日,普京宣誓就职两天后,就给奥巴马打电话,告诉对方自己将不参加当月在美国戴维营举行的G8峰会,改派总理梅德韦杰夫出席。这是俄罗斯1998年加入G8以来,俄总统首次缺席峰会。
美国“国会山”网站用“冷落”来形容普京对奥巴马的态度。《时代》周刊网站说,时任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多尼隆上周还曾亲赴莫斯科同俄领导人商讨G8峰会议程,当时美方对访问成果还挺满意。
在外界看来,对此更准确的定义是普京重回政治巅峰后首次对美国“挥拳”。俄媒更加直接,称这是普京向美国发出的“不满”警告,同时让他不满的还有俄美反导谈判陷入僵局。
一年后的2013年6月,G8峰会在英国北爱尔兰厄恩湖召开,叙利亚危机阴云笼罩了这次峰会。峰会第一天,普京与奥巴马举行会谈。英国广播公司网站的照片上,“奥巴马坐在椅子上,缩着脖子,仰着脑袋,两眼直视前方,两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脸色冷峻；旁边的普京微低着头,闭着两眼,仿佛在打瞌睡,面无表情。”会谈后的记者会上,两人则直接对记者道出了两人的分歧。彭博社说,在全球峰会上,分歧如此之深的会晤实为罕见。
峰会第二天,G8的其他领导人轮番向普京施压,要求他减少对叙总统巴沙尔的支持,普京面临越来越严重的孤立。但普京坚持认为强迫巴沙尔下台对叙利亚和中东都是一场灾难。媒体将之称为普京一人与西方七国的“掰手腕大赛”。虽然峰会最后的联合公报未提及巴沙尔,表面上维护了G8的“团结”,但实际上裂痕已然公开化。
僵持:
普京被踢出G8,
普奥2年没会谈
2013年年中爆发的叙利亚化武危机,进一步使普京与奥巴马更加看不上对方。同期,美国国安局被爆出“棱镜门”监听丑闻,爆料人斯诺登获普京特批,在俄罗斯避难,而且俄方还拒绝美国的引渡要求,这让奥巴马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年9月初,适逢G20峰会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举行。此前,美国白宫发言人卡尼表示,奥巴马将在这次峰会上与普京举行双边会谈。然而,奥巴马临时取消了峰会前赴莫斯科与普京会谈的行程,改去瑞典访问。白宫当时表示,两人不会在G20峰会期间举行双边正式会谈。
9月5日峰会第一天,普京照例迎接各国领导人,奥巴马来到时,两人微笑握手。然而,按照原本的安排,普京和奥巴马在峰会上的座次只隔一个人,但为防止尴尬,两人之间插入了5位他国领导人。就连次日领导人合影时,奥巴马都刻意低头不看普京,而普京则一脸无奈。
屋漏偏逢连夜雨。2013年底乌克兰危机爆发,并在2014年因克里米亚入俄而进一步升级,导致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跌入谷底。2014年6月的G8峰会原定在俄罗斯索契举行。但当年3月初,西方七国就联名宣布,暂停会前准备活动。三周后,美国代表西方七国宣布,暂停俄罗斯G8成员国的地位,直接将普京踢出了这一俱乐部。
2014年6月6日,法国举办诺曼底登陆70周年纪念活动,普京受奥朗德之邀赴会。虽然白宫早早放出普奥不会进行正式会晤的消息,领导人合影时,普奥两人也有意回避对方,但在集体午宴间隙,普京与奥巴马还是出人意料地站着进行了十多分钟的非正式交谈。
当天下午的诺曼底登陆70周年纪念仪式上,迟到的奥巴马与二战老兵一一握手后走上前台。这时,并不挨着的普京与奥巴马被同时以面部特写的形式出现在现场直播的大屏幕上。
发现自己和奥巴马被同时给了大特写,原本一脸严肃的普京嘴角上翘,没忍住笑了起来,并侧过头去望了一眼奥巴马。奥巴马也禁不住嘴角上扬,但略显尴尬,并转而与左右来宾搭讪。
缓和:
两年首次正式会谈,
严重超时
今年9月下旬,联合国大会在纽约召开。时隔10年,普京再次登上联合国讲台发表演讲。当然,在家门口的这件大事,奥巴马自然不会缺席。二人在联大发言中较上了劲。
奥巴马说,经过这么多流血和屠杀之后,叙利亚不能再回到战前的状态。他呼吁展开有计划的过渡,将叙利亚总统巴沙尔赶下台。奥巴马谴责巴沙尔作为一名领导人,“对他的人民扔下炸药桶”,这是“对整个人类的攻击”。
普京则警告说,在打击“伊斯兰国”的问题上不与巴沙尔政府合作将是“重大错误”,“伊斯兰国”正试图推翻巴沙尔。普京呼吁为打击“伊斯兰国”进行广泛合作,就像在二战中结成“反希特勒”同盟一样。
如果说演讲只是隔空喊话,那么在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主持的午宴上,普京和奥巴马则“亲密接触了一下”。在座位安排上,潘基文恰好坐在普京和奥巴马之间。席间潘基文起身离席致祝酒词之际,普京略带微笑地与冷脸奥巴马对视,接着二人举杯碰杯,这一幕被媒体捕捉并传遍全球。
当天,奥巴马和普京还在联合国总部举行了两年来的首次正式双边会谈。不过,会面全程闭门进行,两人只在会面前面对媒体握手不到20秒。闭门会谈进行了1小时40分钟,比计划时间长了近一倍。会后普京表示,俄罗斯时刻准备修复和发展与美国的关系,俄美在加强合作反恐的必要性方面存在共识,为使工作进展具有成效,双方考虑建立相应的合作机制。
这次会谈两天后,9月30日俄军就在叙利亚开始了对“伊斯兰国”的军事打击行动。随即,俄美双方包括军队频繁接触,协调在叙利亚反恐的相遇规则。俄罗斯与伊朗、叙利亚、伊拉克组成反恐联盟,高效打击“伊斯兰国”的同时,美国及其领导的国际反恐联盟也调整了反恐策略。
如果说此前俄美在合作反恐上还貌合神离的话,11月13日晚巴黎系列恐怖袭击事件,则促使普京与奥巴马主动会面商讨具有实质性的反恐合作。于是,也就有了普奥三次借G20峰会间隙热聊,尤其是15日在咖啡桌旁,两人表情投入、言语配合手势,身体前倾,显然是在认真交换意见。从事后俄美双方透露的信息看,双方在合作反恐上分歧缩小,甚至在叙危机上达成一定共识。
从主动回避到主动交谈,普奥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反映出俄美关系出现一些缓和的可能性,尤其是在反恐问题上,西方国家意识到了俄罗斯的不可或缺性。可以说,普奥或俄美关系,回到了务实的、事务性的轨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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