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51年6月,匈奴人西侵至法兰克王国中部,罗马同盟军起而阻击。卡达拉翁一战,使匈奴人锐气顿挫,被迫退却。
一、罗马帝国分裂后,西哥特王国和汪达尔王国崛起
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西两国以后,西哥特人在年轻的国王阿拉里克率领下,对西罗马帝国发起了进攻。公元401年,他们自巴尔干半岛西进意大利,意大利北部数以万计的奴隶和雇佣兵投向西哥特人。西罗马帝国精力衰竭,无力抵抗。
410年8月24日夜晚,西哥特人兵临罗马。罗马的奴隶主决心抵抗,但奴隶们却为西哥特人打开了城门。于是,西哥特人和奴隶、隶农一起成了罗马的主人。西罗马的首都迁到波河南侧的腊万纳。后来,西哥特人又回头北向,进入高卢西南部和西班牙北部。419年,他们以西班牙为中心,建立了西哥特王国。
与此同时,原住在奥得河东岸的汪达尔人,于406年越过莱茵河,他们且战且进,穿过高卢和西班牙,横渡现今的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北非。
439年攻陷迦太基城,在毛里塔尼亚东部和阿非利加西部,建立了汪达尔王国。不久,法兰克人占领东北高卢,勃艮第王国统治东南高卢。五世纪末,法兰克人征服全高卢,西罗马帝国的版图只剩下意大利的领土。
二、匈奴人向西进攻
当西哥特人、汪达尔人进入罗马时,匈奴人在国王阿提拉的率领下也自东欧向西进攻。
四世纪末侵入欧洲的匈奴人,以潘诸尼亚为中心,建了虽然不十分坚固,但是规模庞大的部落联盟。匈奴人不断扩张,到五世纪中叶,他们的领土已包括现在的匈牙利、罗马尼亚和南俄一带。
公元451年初,阿提拉率领号称五十万人的军队,渡过莱茵河向高卢推进。出发前,他向高卢境内的王国和部落提出警告,要他们携手合作,可是对方还没有来得及表态,他们就出发了。
这支队伍除匈奴人以外,还有日耳曼东部许多部落的成员。这支队伍具有高度的机动性。他们把马上弓箭手组成若干小分队,以便能迅速地集中,迅速地散开,如果敌人强大,就迅速撤退回避,发现有利战机,就又迅速出击。近战时,主要兵器是刀剑远战时,除弓箭以外,还有套索。他们用套索抛到敌人身上,把敌人拉下马。
匈奴人的战斗方法,在宽阔的草原上是非常有效的,而在地形复杂的山丘地带以及攻克城镇要塞时,就难以取胜。阿提拉把军队分三个纵队,以三百公里的宽度向西推进。其右翼通过阿腊斯向西,左翼经过梅斯,主要兵力直指现今的巴黎。
三、阿提拉的西侵带有掠夺性质,从而激起人民的义愤
一路上,阿提拉的军队践踏田园,焚烧村庄和城镇,杀戮城市居民。由于阿提拉的西侵带有掠夺性质,从而激起人民的义愤。因此,西哥特人、勃艮第人和法兰克人都协助高卢和罗马人反抗阿提拉。尽管这些部落为了自己的利益,彼此间不断战争,但大敌当前,他们还是联合一起,把矛头指向共同的敌人。
5月初,阿提拉的大军推进到奥尔良城下,他们用攻城槌撞击城墙,并发射无数箭石,一连攻击五个星期。到6月中句,城墙开始损毁,守军精疲力竭。虽然一些人仍互相鼓励坚持苦撑,但是大多数人已感到绝望。他们经常站在了望楼上眺望,盼望着援军的到来。6月14日,突然发现远处尘土飞扬,马蹄踏踏,不一会烟雾中显出了罗马兵团的飞鹰标志和西哥特人的绣旗,原来这是西罗马大将阿埃齐联合了法兰克人和西哥特人的大军赶来了。
匈奴统帅阿提拉看到援军已到,急忙回头应战。西罗马联军迅速出击,城内守军则从背后向匈奴人投掷石块。匈奴人受到两面夹击,形势极为不利。阿提拉知道难以支持,遂放弃该城。
当天晚上,阿提拉留下一部分军队作为后卫,掩护撤退,主力则回师向东,撤到塞纳河东侧香槟地区的卡达拉翁平原。罗马军发现匈奴人撤退,便连夜追击,重创阿提拉的后卫部队。
第二天,罗马军追上阿提拉的主力。于是,在卡达拉翁平原上展开了一场会战。
四、激烈的战斗
6月20日上午,阿提拉得知后卫部队被歼的消息,精神上受到沉重打击。尽管这样,他仍不放过决战的机会。为防万一,他把作战时间定在下午。他认为这样做一方面可以缩短交战时间,发挥其速战速决的优势,另一方面,如有不测,又可在黑夜的掩护下,继续撤退,从而减少伤亡。
下午两点左右,阿提拉的队伍走出车城,在平原上摆开阵势。他把最精锐的匈奴部队放在阵线中央,由他亲自指挥,东哥特人配置在左翼,其他部落的军队在右翼展开。
阿提拉的企图是,集中优势兵力突击敌人的中央阵线,使敌人造成混乱。西罗马大阿埃齐通过侦察完全掌握了阿提拉的作战计划。他采取的对策是:从两翼迂回突击,切断匈奴军和“车城”的联系。为此,他把最弱的兵力配置在中央,西哥特人配置在右翼,正好和东哥特人对阵,阿埃齐本人则亲率罗马部队主力在左翼展开。
战斗是以争夺一个小高地开始的。双方还在集结时,都同时发现这个小高地,为了争夺有利地形,双方出兵强占,西哥特国王的儿子托里斯莫德率骑兵击败了匈奴人出击的前卫部队。
匈奴人出师不利,士兵们锐气大减。阿提拉急忙向他的部队训话,面强调要鼓起勇气,不怕牺牲;一面指出敌人的薄弱位置,要求部队在敌人薄弱位置上战胜敌人。匈奴联军在阿提拉的鼓励下,向敌人冲了过去。
战斗开始后,双方展开殊死的搏斗。匈奴联军猛攻罗马联军的中央阵线,罗马联军两翼则向匈奴联军侧翼迁回进攻。罗马联军中央兵力受击,匈奴联军两翼受挫,但双方都坚持作战,毫不后退。双方指挥官一面不断督促鼓励部队进攻,一面挥舞刀剑冲在前面。战斗是紧张激烈的,刀剑的寒刀在空中闪耀,箭石似流星在飞落。有的身负重伤,有的被箭石击倒,但一息尚存,仍继续坚持战斗。
西哥特国王骑在马上,前后奔跑督促部队战斗。突然一箭射来,被马掀翻在地,西哥特士兵正怒目对敌,全神贯注地拼杀,那知国王落马,结果这位年老的国王就在自己部队的践踏之下殒命了。
西哥特人勇往直前,死不后退。匈奴人顽强作战,阿提拉虽然也几乎丧命,但他仍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双方勇敢拼杀,胜负未决,时至日落,阿提拉下令停止战斗,指挥部队退回“车城”。
天黑以后,罗马同盟军陷入了混乱之中,西哥特国王的儿子托里斯莫德迷失了方向。他的部队跑到匈奴联军“车城”附近,还以为是和自己的人会合在一起了。罗马大将阿埃齐丢掉了自己的部队,跑到敌人之中游荡了一阵,后来发现情况不对,急忙离开,最后才跑到同盟军的营地里。
第二天拂晓,人们极目望去,战场上堆满了死尸,到处是号哭和呻吟。旷野上,从伤员和阵亡将土身上流出来的血流入旁边的小河里,河水染成了红色。罗马人看到堆积如山的死尸,看到匈奴人也不来挑战,以为是他们胜利了。于是重新整饰部队,调整力量,准备乘胜出击。
阿提拉看到敌人集合在一起准备进攻,他感到作为军队声威尤为重要,即令在窘境之中,也不能使敌人轻视他。他立即让部队展开阵势,同时吹起号角,摇起战旗大声呼喊着,喊声震天动地,其势成真使人感到阻寒。
五、战斗结束
罗马同盟军害怕了。面对这头虽然已被刺伤但仍在怒吼的雄狮,不敢冒然进攻。他们的将领急忙会集研究对策,最后决定集中兵力把敌人围困在“车城”里。同时派遣弓箭手封锁交通线,切断粮食补给,用消耗战术削弱敌人的力量。
可是他们的计划并没有能够执行。天亮后,西哥特人发现了他们国王的尸体。国王的儿子托里斯莫德便宣布为西哥特国王。本来作为西罗马大将阿埃齐如果利用托里斯莫德为父报仇的这股力量发起攻势,也许就可以一举歼灭匈奴之敌。可是阿埃齐却另有想法。他认为托里斯莫德这个人不可靠。他想假使阿提拉的力量完全被歼灭,托里斯莫德就会马上取代匈奴人的地位,成为罗马帝国第一个强敌,那时将会受到更大的威胁。这样还不如停止战斗,使各自保存力量,造成鼎足之势。
于是,阿埃齐装着关心的样子对托里斯莫德说,他现在应该立即回国,去接受你父亲的一切大权,否则时间一长,你的弟弟知道你父亲战死的消息后,就会趁机霸占你父亲的遗产,获取西哥特的统治权。
虽然已经被宣布为国王,但还没有真正掌握其大权的托里斯莫德听到这“肺腑之言”,十分感激。这样就放弃了对匈奴人的包围。当天夜里率军退出阵线,收兵回国,其余兵力也随之撤出战斗。阿提拉本不想继续交战,当发现托里斯莫德撤走后,也没有率军追赶。他命令部队收起车辆、装具、引军退出高卢,向菜茵河东退去。
六、胜负各半
卡达拉翁战役虽然对双方都没有产生决定性的作用,就双方损失情况而言,大约都有十六万人左右,也就是说胜负各半。
匈奴人如果加上会战前就已经损失的一万余人,就略微多一点。但从战略上讲,应该说是罗马人获胜了。因为欧洲人在这次战役中联合起来,共同制止匈奴人对西欧的侵袭,打击了匈奴人的气焰、使他们锐气顿挫,力量消耗,从而使奴人再也没有力量继续向西推进,被迫向后退却。
后来,匈奴人虽然再次进入意大利,但由于卡达拉翁战役的巨大影响以及长期战争,瘟疫流行,补给缺乏等因素的影响。他们力量几乎耗尽,不得不撤出意大利。在阿提拉死后,奴联盟很快便崩溃了。而西罗马帝国在同匈奴人的斗争中,使其残破的机体更加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