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哲学和人工智能这两个看似不搭边的概念,如果两者融合,利用哲学的角度看待人工智能科学,会产生怎样的火花?而在《心智、语言和机器》一书中就两者的课题搭建了一座桥梁。
本书的角度概述
·从哲学的角度对人工智能科学的观念前提和工作方法进行反思性的研究。
·从积极角度了解维特根斯坦和人工智能科学之间的关系。
·作者以严谨的方式从哲学视角阐述人工智能的可行性,这往往是计算机科学的人们所缺乏的领域。
·本书中处处显示出作者的深厚功底和对该领域的充满热情的探索。
·向读者介绍人工智能科学的基本发展历史和基本技术;
·介绍“人工智能哲学”这门哲学分支的大致发展情况;维氏哲学将对知识表征、自然语言理解、机器人、非单调推理等人工智能的子课题做出贡献。
本书核心概述
本书沿着哲学和人工智能高度亲缘性的方向,从一种特别的哲学立场出发同人工智能的当代实践展开的对话。
如果人工智能的科学实践是形而上问题的形而下探索的话,那么本书就是对这种形而下探索的形而上反思,一种对具有高度反思性的科学工作的再反思。
本书并不是要批评某种特定的人工智能进路,也不是要停驻在某个特定的问题上给出一个解决方案,而是想集天下之大成,进而从作者所心仪的维特根斯坦哲学出发,为整个领域的研究开出药方。
要按部就班,娓娓道来,包罗万象只要有耐心其实并不难,但是要在分裂零散、莫衷一是的人工智能领域,从一个纵观大局的视角,论证一个特定的融贯的立场却很难。
尤为困难的一点是,维特根斯坦哲学往往被认为是对种种形而上学持否定态度的批判性哲学,而人工智能的研究则不得不对人的智能甚至人类本身存在给出一个形而上学性质的抽象模型才得以进行,从传统的角度看两者势同水火。
而本书的作者立场在坚持一个维特根斯坦主义者的立场上,竟然是对最为传统的符号-表征主义的人工智能持同情态度,实属自立门户独树一帜。
其次的核心问题是对人工智能整体规划在当代哲学中受到的挑战做出了一个回应。其中塞尔的中文屋论证是该部分的重点。
中文屋论证的核心乃是符号人工智能所拥有的纯碎的句法特征无法实现真正的语义规范性,而作者站在功能主义立场上进行了反驳。
人工智能发端于幻想
人工智能并不仅仅是一门工程学问题,它发端于一种幻想。不是对“如何制造出省力高效的机器”的渴求,而是对“如何创造出像人类一样的智慧”的好奇,在制造”自身“类似物的过程中去考察自身的可能性和有限性,去勾勒出生命存在的方式和意义,这才是人工智能最深层的冲动。
将这种冲动说成“幻想”,乃是由于人工智能的犹豫、不精确、进展缓慢并且摇摆在各种相互对立的纲领之中,要言之,这些为作为科学的一部分的人工智能奠基的对人类自身智能的反思,目前为止,恰恰都是一些不怎么科学的想象和试探。
这些反思,有时候称之为哲学。因此,人工智能作为人类对自身存在已久的幻想的现代表达,大可以被看作是反思人类自身的哲学的延续和实践。
从最早的图灵机对人类思维的高度抽象以及在哲学界对这种模型的批判,到最近兴起的具身机器人对能动者和环境交互模式的模拟以及在认知领域对这种尝试的反思,无不反映了哲学和人工智能领域的亲缘性。
作者在讨论知识表征系统和中央信念系统的构建时,最终试图对人工智能中的核心问题之一框架问题给出一个解答。该部分中作者开始真正使用维特根斯坦哲学来处理人工智能问题,这种处理是高度技术性的。
人工智能的强弱关系
在探讨“人工智能是否可能”的时候,首先应该问一下“人们制造人工智能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光从字面上看,“人工智能”就已经是个十足的怪胎,“人工”和“智能”看上去完全是水火不相容的一组词,“人工”意味着被动,“智能”则意味着主动。
如果将人工智能看做人的仿生学产品,那么根据人的智能在机器上的实现程度,人工智能可以划分为许多等级。
从一个简单的计算器、一个生产线上的自动手臂、人们日常生活中的智能设备,到高精尖的大型智能系统,当然也包括想象中的未来机器人,在我看来都可以叫做人工智能系统,其人工智能水平也是从弱到强。
人工智能系统的强弱主要体现在系统运行对于人的依赖程度,智能越低的系统依赖性,对于人力的节省效果也就越差,所以人工智能的终极目标就是对于人的最小依赖,甚至是自出厂之后就可以完全脱离对于人的依赖。
较弱的人工智能已经得到实现,并已经深入地融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而强人工智能却依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还都只是停留在科幻电影的胶片上。
人工智能可能性的路向
本书首先过去已有的对于人工智能可能性探讨的路向进行总结,并分析指出其各自具有的局限性。
总体来看,人工智能的可行路向无非有两条:以“符号物理主义”为代表的“自上而下”路径和以“联结主义”为代表的“自下而上”路径。
然而这两条路径都存在着同样的局限性:智能系统的局限性首先体现在智能系统相对于世界的有限性,这种有限性进而由于系统主动学习能力的缺失变成封闭性。
在这种智能系统中所体现的智能,要不断完善这种有限性,智能依靠人工将人类经验不断地输入智能系统,这也就是说,其所具有的智能归根究底仅仅是人赋予其的智能,甚至只是程序编写员的智能而已。
不过这些局限只能说明按照这些路径,或者以人类的现有认知水平和能力是不可能实现人工智能的。
具体来说,人们对于自己本质的思维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近现代哲学,尤其是其中对于认识论的哲学讨论决定的。
在认识论中,大陆理性主义开辟出“自上而下”的解释路径,而英国经验主义则坚持“自下而上”的知识构造体系,虽然两者都不是其各自思维方式的开创者,但是毫无疑问他们都将这两种体系发展为十分精致的理论体系。
人们对于人们自身的认识就被决定只能在这个路向之间做出选择。同时也可以看到,不论是“自上而下”的理性主义,还是“自下而上”的经验主义,他们所构建出来的认识体系都是有限的,或者我需要一个无限者来保证认识理论的有效性,后者人们干脆承认人们认识能力的有限性。
认识论中的有限性和人工智能理论中的有限性可以说是同一层面的有限性。而且在认识论的思维路径,基于人们认识的必然有限性,那么人们对于自己的认识也必然是有限的,人们也就不可能形成一个自己如何运行的蓝图,没有办法为人工智能提供清晰地设计方案。
而且在认识论话语体系中,人们自身本身就是有限的。那么这也就根本上决定了在认识论的框架下人们不可能解决人工智能的有限性,因为作为有限的人类,人们是无法制造出无限的机器的。
结尾:
作为人类思维领域的拓疆者,相较于他们的学说,更重要的是探究他们所开拓出的思维方式和思维能力。而之所以探究这些,重要并不是去模仿,而是尝试去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