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春：总是有人故弄玄虚，究竟什么是好笔墨？
原创一智斋 王家春王家春说艺术2023-04-20 07:38发表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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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来访，谈到笔墨，言之某某笔墨甚好。我问，你从他的笔墨中看到了什么？他说，有“明四家”的味道。我说：“不许放屁。”他愕然，我大笑。他一定是认为我酒喝多了。我说，不要多想，我只是念了一句诗而已。我问，这句诗怎么样？他说，好像有印象。
仅仅是有印象的感觉吗，一定在他的内心深处，会嘀咕这诗是不是有点粗俗。
其实，这句诗，其背后包含的艺术规律，也关乎到绘画的笔墨技巧。
什么是好的笔墨，好的笔墨一定是能表达绘画者本人情感的笔墨。如果从笔墨中看不出画者的个人情感，你就是与明四家、僧四家的所有技法一模一样，也不是好的笔墨，充其量是个技术的高手而已。
叶嘉莹讲诗歌的时候，讲过一个故事。她列了两句诗。第一句：“鱼跃练川抛玉尺，莺穿丝柳织金梭。”第二句：“群鸡正乱叫，客至鸡斗争。”请问，哪一句是好诗？
也许有人会认为第一句是好诗，一条鱼跳跃在白绸一样的水面上，一只小鸟穿梭在像丝线一样的柳条中。一个如玉尺，一个如金梭，想一想这个场景，使人感觉就很美。但叶嘉莹说，这不是一句好诗，它外表很美，但只是文字和技巧，而缺乏诗歌应有的生命。写的只是眼睛看到的东西，只有欣赏，而没有内心的感动。
“群鸡正乱叫，客至鸡斗争”。这是杜甫的名句，表达了他经历“安史之乱”、世事动荡之后的一个真实的情感，虽不美丽，但能直抵人心。
我又想到了另一句诗：“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一代伟人的博大胸怀，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在诗中进行了畅快淋漓的文学展现。在当时，每一个读到此诗的人，都从内心深处激发出了巨大的爱国情感，增强了爱国主义的坚强斗志。
这诗好在哪儿？好在是作者自己情感的艺术爆发。
回到绘画艺术。
显而易见，好的笔墨就如同好的诗句，唐诗背的再好，也是唐诗，能表达自己当下的情怀，才是好诗。
笔墨就是一样的道理，和“唐宋”一样一样的，也只是“唐宋”，没有自己，笔墨再好，也只是穿了一件别人的外衣，徒有其表，没有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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