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1981年去香港会前妻粟燕萍,却让台湾的“我们组长”紧张了

沈醉:1981年去香港会前妻粟燕萍,却让台湾的“我们组长”紧张了
2021年12月05日 19:15 新浪网 作者 路生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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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某天,沈醉在公园散步时,忽然被一位年轻人搭话了,年轻人问他住在哪里,还说“我们组长要和你谈谈”。沈醉告诉了年轻人地址,但当夜他就离开了香港,在自己的房间里给“我们组长”留下了这样8个字:回头是岸,岸在北京。沈醉的离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把自己该说的和该做的,都说和做了,再与“我们组长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沈醉

  沈醉,1914年,湖南湘潭人,1996年在北京病逝。他的人生其实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他在国军的那会儿,在军统局素以年纪小、资格老而著称,深得戴笠的信任,与陈恭澍、赵理君、王天木并称“四大金刚”,与周养浩、徐远举并称“军统三剑客”;一是新中国成立后,他接受改造,洗心革面,身份由战犯改为起义将领,最终享受副部级待遇。

  如果把这两部分说成一句话,那便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苦海无边无际,是沈醉人生的前半部分,而接受改造、彻底悔改,获得出路,则是沈醉人生的后半部分。关于这一点,沈醉在逐步悔改及获得出路后,都有表现与表达。

  魏斐德是美国汉学家、历史学家,写过一本叫《间谍王》的书,讲述了如同阴影般的险恶幽灵戴笠的一生。魏斐德对沈醉也有过研究,他说,沈醉身为军统局高层人物,但身上几乎没有沾染官场的恶习,如打牌、抽烟、喝酒、贪污受贿、玩女人等等,这在当时官场上是罕见的。然而,魏斐德所说的“罕见”并不等于什么都好,在做“金刚”和“剑客”的日子里,沈醉也没少干过坏事,也曾是个杀人不眨眼之人。而最终能站到人民的一方,是因为他接受改造的结果。

  人活着,不管从事什么样的工作,都离不开婚姻和家庭,所以,有人说检验一个男人的品行,只要看看他的家庭即可。试金石是一种与燧石有关的黑色硅质石头,早先用金、银在这种石头上摩擦,从留下的条痕来判断金与银的纯度。现在,人们常用它来比喻考验人的可靠方法,也指对事物的可靠的检验方法和依据。在这句话里,女人或者更直接地说妻子成了一个男人品行的试金石,而我们更愿意由此入手,来说说沈醉的后半生。

  

  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沈氏全家合影

  沈醉一生结过三次婚,第一任妻子是莫耶,出生于福建厦门一个封建家庭,后就读于厦门大学中文系。与沈醉育有一子。第二任妻子是栗燕萍,湖南长沙人,与沈醉育有一子五女,1949年沈醉将栗燕萍和子女送往香港,后栗燕萍误以为沈醉已经被枪决而改嫁。沈醉第三任妻子是杜雪洁,辽宁沈阳人,原是沈阳天主教堂修女,后因教堂解散而去北京投靠姨母,在北京厂桥街道医院当护士时结识沈醉,1965年8月与沈醉结婚。

  这是今天的人们都能看到的关于沈醉的婚姻资料,这背后是沈醉爱“雪”,他的第二任妻子栗燕萍小名叫“雪雪”,他的第三任妻子杜雪洁名字里也有一个“雪”字。1949年9月前后,为安全起见,在云南的沈醉将粟燕萍和几个孩子一起送到了机场,让他们乘飞机前往香港。那是他和粟燕萍的告别,为了安慰粟燕萍,沈醉称自己随后就到。但沈醉的这种说法却没能实现,12月9日,他被起义的云南省主席卢汉扣押,后来被当成战犯,囚禁于昆明陆军模范监狱。云南解放后,沈醉被转移至重庆歌乐山白公馆战犯管理所,后同宋希濂转去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直到其后的1981年,他和粟燕萍再也没有见过面,分别长达32年。

  粟燕萍也是湖南人,据说其祖父曾在北洋政府任职,父亲是个商人,母亲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所以,粟燕萍家庭出身与生活条件都应该不错,而且,她还长得漂亮,很爱学习,是个学霸。但不幸的是,粟燕萍的母亲早年亡故,父亲继娶,再加上当时生意做败了,十多岁的粟燕萍也便成了继母排挤的对象。与一些孩子不同的是,粟燕萍的性格十分倔强,不仅没有想法儿与继母处理好关系,反而在与继母的磕磕绊绊中,有了不顾一切地逃离家庭的想法。

  1938年,粟燕萍考入了国民党中央军官学校第七分校,后来又被选中到了湖南常德的临澧特务训练班,当时,正是沈醉特训班的教官。虽然是女生,但进了训练班就得进入擒拿格斗以及通信爆破等等内容,因为好不容易才逃离了家庭,粟燕萍表现得非常很吃苦,再加上她长相漂亮,也很快引起了教官沈醉的注意。

  

  那一年,粟燕萍18岁,沈醉24岁,双方都是情感极易开花的年纪。据说,沈醉年轻的时候长相也很不错,甚至可以用“外表十分儒雅”来形容,而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教官,似有美好的前程,也便分外能引起女孩子的注意。所以,这二人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似乎就有了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有一次,特训班上游泳课,很多女生因为不会游泳都不敢下水,但不会游泳的粟燕萍却带头跳了下去,很快沉入深水区。沈醉见状,来不及脱去衣服,跳入水中,把粟燕萍给救了上来。结果使二人有了第一次肢体上的接触,对对方的好感进一步加深,但谁也没有勇气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过了一段时间,粟燕萍来找沈醉请假,说是父亲病重了。沈醉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亲自送粟燕萍回家。谁知,粟燕萍的父亲在病床上一见女儿领回了个男的,就认为沈醉是女儿的男朋友,抓住沈醉的手将女儿粟燕萍托付给了沈醉,说是自己因为继娶对不起女儿,现在女人领来了这么精干的一个男子,他也该放心地走了,并恳请沈醉将来对女儿好一点,他也就死而无憾了。因为粟燕萍的父亲当时已经奄奄一息,被抓着手的沈醉不好再解释什么,而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粟燕萍的父亲帮他把他和粟燕萍之间的那份朦胧有情感给挑明了,至少是让他们两人从那一刻起就心有所属了。

  谈过恋爱的人们大约都知道,越是像这种情况,对恋爱双方来说一般意味着越来越不好进一步表示或表达,对于粟燕萍和沈醉来说也是这样的。很快,粟燕萍毕业,被分到了长沙,而沈醉也有了工作上的变动,两人虽然在心里认可了对方,但并没有向婚姻家庭方面的实质性迈进。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长沙文夕大火是中国抗战史上与花园口决堤、重庆防空洞惨案并称的三大惨案之一。是指1938年11月13日在长沙发生的一场人为毁灭性火灾。当时,由于日寇进犯的加快,国民党当局决定用焦土政策,制定了焚烧长沙的计划。大火最终导致长沙30000多人丧生;全城90%以上的房屋被烧毁;经济损失约10亿元。这让长沙成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毁坏最严重的城市之一。大火过后,粟燕萍没有了着落,自然而然地,她想到了沈醉,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穿了一套伤兵的军装,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男伤兵。此时,常德警备司令部任稽查处上校处长。

  粟燕萍从长沙一路追寻而来,路上吃不少苦头,因为行动多少有些不正常,被带到了常德警备司令部。沈醉一见,哟,这不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雪雪吗?赶忙抓住粟燕萍的手问:“雪雪……怎么是你……你怎么成了这样!”粟燕萍的眼泪夺眶而出,不由分说地拥抱了沈醉。

  接下来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步骤,但当时戴笠立下规矩,即军统内部人员之间不可以结婚。这个规矩在军统内部如同铁规无人能破,沈醉苦思冥想,对戴笠说他和粟燕萍是双方家长订下的“娃娃亲”,戴笠同意,沈醉和粟燕萍结婚,粟燕萍随后在家过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为沈醉生下了一子五女。

  

  沈醉女儿出版的图书

  1949年的那场分别后,沈醉接受改造,粟燕萍到香港后,怎么也等不到他的消息,更别说他的人了。子女们一个个张着嘴要吃饭,粟燕萍无固定收入来源,不能坐吃山空,经过一番思量,她决定用沈醉给她的钱做生意,来养活自己和孩子们。但是,曾经作为学霸的她,在学习方面还行,做生意根本不行,没过多长时间,就把沈醉给她的钱给折腾光了。功德林里的沈醉无法知道这些,依然对粟燕萍日思夜想。他的一衣毛衣是粟燕萍织的,这件毛衣他在春秋冬三季基本不离身,穿着它,他总会想起粟燕萍来。夏天,不用穿毛衣了,他就将它叠好,常拿出来看,看着看着,甚至会忍不住闻闻毛衣上的气息,给自己一种感觉像是粟燕萍还在身边。

  另外,沈醉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坚持记日记,而他的日子每隔三两天总要提起粟燕萍一次。比方说,有一年北京下雪了,他在日记里说,雪雪,雪漫天而来,但它们却是冰冷的,他想像拥抱雪雪一样拥抱雪,或者想让雪像雪雪一样拥抱自己,但雪很快就融化了,成了水,不像雪雪拥抱他时那么温暖,那么热烈,那么让他想念。因为在功德林只有40来岁,属于青壮年,一次夜里,他想粟燕萍久了,居然发生了梦遗,第二天一大早,他慌慌张张地往厕所里跑,结果被人报告是思想抛锚了。管教问他,是不是思想出了问题,他红着脸一着急就冒了这么一句:“哪有思想抛锚呢?我是想老婆才这样的呀!”让管教忍俊不禁。

  

  再说粟燕萍,把沈醉给她的钱给折腾光后,才是30岁出头,基本上还属于女人风华正茂的年纪,虽然有五六个孩子,但身边仍有一些追求者。为了生活,粟燕萍选择了把自己嫁给一位同在香港的国军副团长,她想,反正沈醉已经死了,自己嫁就嫁了吧。但就在嫁过去不久,她忽然意识到沈醉还活着,因为是台湾方面派特务来到了香港,让她和沈醉的孩子们一起去台湾,她想,如果沈醉死了,台湾是不会对一个死人花费这么大心思的,但她没有办法,便将一子四女送了过去。虽然这之前,她听说沈醉已被枪决,执行了死刑,在台湾的国民党“忠烈祠”里还给沈醉安放了一个灵位,但当她把一子四女送走时,她切切实实感到沈醉还活着。

  1960年11月,沈醉作为第二批特赦人员之一,获得特赦,走出功德林,开始打听粟燕萍和孩子们的消息。之后,他听到粟燕萍一个人在香港,因为带着6个孩子支撑不下去,就将他的长女沈小雪和幼女沈美娟带回了湖南,交给他的大哥照看,但很不幸,没几年沈小雪就病故了。沈醉感到实在对不住妻子和儿女,先是给老家写了封信,询问女儿沈美娟的近况,然后几经周折才和粟燕萍取得了联系。

  一个“死”去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尽管粟燕萍事先有预感,但她还是非常震惊,随后,她将自己这些年的情况写信告诉了沈醉,她说,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我这些人也一直过得很难,听说你尚在人间,我心如刀绞,只是,我们现在已经很难破镜重圆……之后,她告诉沈醉她再嫁了,现任丈夫叫唐如山,踏实肯干,和她一起办一个农场。

  

  粟燕萍和沈醉

  沈醉落泪了,他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雪雪竟然嫁了别人,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再嫁是妻子无奈的选择,而他自己又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为此,他在后来成书的《我这三十年》中这样写道:这消息真是晴天霹雳,读完信后,我几乎支持不住了!不!我不相信……爱妻别抱,五内俱焚,我的心上像被人插了尖刀!

  随后,沈美娟成了沈醉能够触及的唯一的亲情寄托,1961年暑假时,沈美娟接到了北京。沈美娟听到一消息多少有些紧张,后来的她在自己的回忆文章里说,当时在她的想象里,父亲应该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但在站台上,她看到的却一个黑黑瘦瘦的老人从站台的那一端跑过来,乡巴佬一样地喊着她的小名。为此,她说:“难道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而沈醉则一个劲儿地对她说:“孩子,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呀!”之后,沈醉将她抱了起来,泪水横流,她的理智才告诉她,她应该叫这个人一声“爸爸”。又说:“但是‘爸爸’这个词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我怯怯地望着他,嘴唇蠕动了半晌,才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沈醉与杜雪洁

  1965年,沈醉经人介绍与杜雪洁结婚。婚后二人相敬如宾、幸福美满,杜雪洁给了沈醉后半生巨大的安慰,也给了沈醉体贴入微的照顾。当时,沈醉因患有冠心病,杜雪洁就在家里做了一块牌子,要沈醉多休息、少谈话,每次见客尽量不要超过15分钟。沈醉很感激杜雪洁的情深意厚,每每外出开会或参观,总要给杜雪洁带回心爱的衣料或礼物,一次也没落过,杜雪洁因此成为了沈醉后半生中飘来的一片“雪”,让沈醉多出了几分纯洁的感动,但叫雪雪的粟燕萍似乎一直没有从沈醉的生活里飘走,还是让沈醉念念不忘。对于这一点,杜雪洁表现得很是大气,一直寻思着让沈醉去见见粟燕萍,并说:“见过了,他就死心了。”

  1981年底,沈醉和小女儿沈美娟来到香港探亲,他们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申请“港澳通行证”,但没想到很快申请了下来,而且沈醉此访香港,还被香港《新晚报》在1月6日的头版头条进行了报道。但作为粟燕萍却多少有些紧张,虽然自己已经60多岁了,但在她的记忆里,沈醉似乎还是那个有一身很好的武术的年轻人平时总是用一根拐杖作为防身的武器,要是碰上劫道的,七八个人,他用那根拐杖就能应付,同时,在她的记忆里,沈醉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她怕沈醉记恨自己和丈夫唐如山,见了他们会动起手来,就对唐如山说:“如果他对你动手,请你千万不要还手。”

  

  1981年在香港海洋公园(左二起:前妻粟燕萍、二女儿沈逸云、沈醉、五女儿沈美娟)

  据传,粟燕萍唐如山夫妇还在去沈醉居住的宾馆前,专门请了几个为他们“保驾”或壮胆的人,其中还有一些他们请来做报道,当然也可以为他们壮胆子的记者。但是,这仿佛在武打片里才有的一幕在当时并没有发生,推开门,沈醉主动上前握住了粟燕萍的手:“雪雪,对不起,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没有照顾好你和儿女们……今天,我是特意来向你表示感谢的。”

  说到了这里,沈醉语气哽咽了起来,粟燕萍也因为他的一声“雪雪”把心给叫化了,放松了警惕,感动地说:“过去的事不提了,今后,我们就以好朋友的身份,保持友好来往好吗?”沈醉的回答让粟燕萍深感意外,他说:“不,我们不做朋友,不做好朋友,今后,我们两家就合为一家,不分彼此……”随后与粟燕萍、唐如山激动地相拥而泣,并对唐如山说:“我在家排行老三,今后你就叫我三哥……接着帮哥好好照顾燕萍……”在接下来的宴会上,粟燕萍对沈醉说:“过去,你是那样的,不知道用枪打死了多少人……现在,你真的像换了个人!谁信呢?”沈醉脸不红心不跳,非常坦诚地说:“这都是功德林改造的功德啊!”

  

  随后,沈醉在香港开始向当地报纸撰写一些回忆文章,《末代皇帝特赦以后《战犯管理所见闻》等等,都是自己的真实所见与真实经历,实事求是。有人前来要他写些“带料的”,说说北京的坏话,但被他严词拒绝了。正因为这个原因,台湾方面通过《香港时报》发表了一篇攻击沈醉的文章,题为《揭穿沈某可耻目的》,言辞极为激烈:

“我们奉劝沈某,还是早点滚回去当你的文史专员,换一碗棒子面‘欢度’你那可怜的晚年吧!话又说回来,沈某如人性尚未全失,真的有点父子之情,欲叙天伦之乐,只要真心改悔,回头还是有岸可登。”

  为此,沈醉提笔反击:

“国家的分裂是在我们这一代身上造成的,应该在我们这一代身上结束。这样,生对得起后代,死对得起祖宗。尽管我们过去走的路各不一样,但从今天起,一个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就看他为统一祖国是出了力,还是相反。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是坚决主张国家统一的,那些对国家民族利益的大事都不管的人,活下去,活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之后某天,沈醉在公园散步时,忽然被一位年轻人搭话了,年轻人问他住在哪里,还说“我们组长要和你谈谈”。沈醉告诉了年轻人地址,但当夜他就离开了香港,在自己的房间里给“我们组长”留下了这样8个字:回头是岸,岸在北京。沈醉的离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把自己该说的和该做的,都说和做了,再与“我们组长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沈醉(右二)

  都说一个人要想对自己进行灵魂的赎救,就必须进行思想的改造,沈醉接受改造不仅让前妻粟燕萍感到判若两人,而且还在自己曾香港留下了掷地有声的爱国语言,这既是他接受改造的成功,也是他在自我赎救中的良心发现。在这个过程中,他分明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对此,他感慨万千,说道:“曲折离奇的30年过去了!党使我从一个军统特务变成了爱国人士,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变化啊!”后来,前妻粟燕萍曾经来到北京看他,而他的女儿沈美娟成为了一名作家,把他的故事全都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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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 雪雪 燕萍 组长 功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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