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美国首例人传人，是怎么发生和应对的？

▎药明康德内容团队编辑

在全球疫情发展和防控受到更多关注之际，《柳叶刀》最新发表了新冠病毒疾病（COVID-19）美国已知首例人际传播的详细报告。论文来自美国伊利诺伊州COVID-19调查小组，介绍了两例患者的流行病学、临床和实验室检查特征，以及对数百名接触者进行评估和密切观察后未发现进一步传播的情况。对病例和接触者的深入调查，有助于增进对疾病传播性的了解，并为疫情防控提供信息。

截图来源：Lancet

当地首例确诊患者出现

2020年1月23日，美国伊利诺伊州报告了该州首例经实验室检查确认的COVID-19病例。

这是一名60岁女性，2019年12月25日曾前往武汉旅行，并于2020年1月13日返回美国伊利诺伊州。在武汉期间，她曾数次前往医院探视亲属，并接触了出现呼吸道症状的其他家庭成员，其中1名家庭成员之后因病毒性肺炎而住院。旅行期间，她并没有出现症状。返回美国后，她因连续6天出现轻度发热、疲倦和咳嗽等症状而前往医院就诊，当日因肺炎住院，次日被报告给公共卫生部门，接受隔离与SARS-CoV-2检测。

研究人员将她首次出现症状的日子记为调查日0，以便病例管理和接触者追踪。所有经评估有暴露风险的人都要在末次暴露后的14天内持续接受症状监测，每天两次报告身体状况。一旦出现COVID-19相关症状，则被升级列入“调查案例”，需隔离并进行SARS-CoV-2检测。

在调查日0-6，也就是在她住院前的整整7天里，她一直与丈夫共同居住，有着大量面对面接触，且两人都没有佩戴过口罩或其他个人防护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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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首例人传人的确认

她的丈夫随即在调查日7被列为症状监测对象。他没有离开过美国，但平时就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和慢性咳嗽。当天他没有报告发热或呼吸道症状改变。调查日11，他报告出现呼吸急促和痰液分泌增加，并首次接受了鼻咽拭子、口咽拭子和血清采样。调查日14，他因出现咯血和呼吸困难加重而住院。调查日15，最早采集的样本检测结果出炉——阳性。

1月30日，丈夫正式确诊。这也成为了美国报告的首起人传人病例。

由于基础疾病的存在，丈夫COVID-19发病的确切日期难以确定。在进一步联系其接触者时，有反馈在妻子发病后不久，他可能已经出现了疲劳和咳嗽加重的非特异性症状。

▲两例患者的症状和核酸检测结果。渐变表示患者报告不清楚症状出现的时间。核酸检测inc：结果不确定。（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翻译：医学新视点。点击可查看大图）

两名患者的临床和实验室检查特征

妻子在入院时生命体征和体格检查均正常，胸部X光片未见异常，但胸部CT检查显示双侧多发浸润影、纵隔和肺门淋巴结肿大。

丈夫入院时已出现轻度呼吸困难、呼吸音粗，但难以与其基础疾病区分。胸片显示肺气肿，右下叶浸润影，与常见肺炎表现一致。

两名患者其他的病毒和细菌呼吸道感染检测结果均为阴性。两人都表现出了轻度的白细胞减少，淋巴细胞减少，以及天冬氨酸转氨酶和丙氨酸转氨酶的轻度升高。没有其他特殊的实验室结果。

经过治疗，两人都逐渐康复，于调查日23出院回家隔离。10天后，间隔24小时的两次核酸检测均为阴性，两人解除隔离。

其他接触者管理

公共卫生部门对这两个确诊病例进行了深入的流行病学调查，共识别到371名潜在接触者。其中25人无法联系，无论暴露风险高低，其余346人都接受了长达14天的症状监测，包括151位社区接触者和195位医疗保健专业人员。

监测期间，有43人出现症状，包括发热、咳嗽或呼吸困难，并因此接受隔离和SARS-CoV-2检测。其中，18人在评估中为低风险暴露者。此外，32位医疗保健专业人员有过高风险暴露，虽然无症状但也接受了SARS-CoV-2检测。所有75人的样本检测均为阴性。

作者团队指出，首例患者主动前往医院就诊时就佩戴了口罩，她和丈夫在后续诊疗中，医护人员均采取了标准防护措施，包括采取手卫生、戴手套、穿防护服、佩戴口罩和护目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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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怎么看

作者团队认为，这份病例报告表明，新冠病毒的人际传播很可能是通过无保护、长时间接触有症状的COVID-19个体而发生的。传播程度有限，也可能与两名患者的疾病严重程度、病毒脱落的程度以及出现症状后和他人的接触时间有关。院内感染控制措施和公共卫生积极应对也可能切断了进一步的传播。

作者团队也承认研究有所局限，仅一起人传人病例可能无法代表更普遍的传播模式。此外，受限于患者的行动路径和回忆，可能未发现所有潜在接触者。此外，目前美国疾控中心已更新相关指南，在症状监测中将喉咙疼痛也列为需进一步评估的症状，并指出疑似病例进行单次核酸检测还不足以明确排除感染。

“虽然观察到有限传播，不同于其他地区广泛社区传播和院内感染的情况，也不同于其他相似冠状病毒的情况，但医疗机构仍然应当迅速隔离COVID-19疑似病例，并通知相关卫生部门进行病毒检测、人员管理，遏制病毒传播。”芝加哥公共卫生部首席医学官Jennifer Layden博士提醒。

研究通讯作者之一，芝加哥公共卫生部Tristan McPherson博士补充指出，“如果没有使用适当的口罩或其他个人防护设备，与出现症状的COVID-19患者共同居住，或在非专业医疗场所对其进行照顾，将处于较高的感染风险中。目前美国疾控中心建议对高风险暴露者进行隔离，以减少潜在的进一步人际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