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是先锋新 作家周朝的一部小说。故事由1998年在长江中下游爆发的特大洪水灾害为起始背景,通过大背景下的年轻男女的爱恨与追求,反映了中国年轻人在20世纪90年代的生存状态。

装帧

平装

开本

16 开

ISBN

978-7-5402-3694-6

定价

28 元

作者

周朝

出版社

北京燕山出版社

内容简介

故事由1998年在长江中下游爆发的特大洪水灾害为起始背景,在江城变迁中从青年诗人赵小强的视角,以他和校花张雅琪、富二代夏致远,与他们身边众多人物的成长和爱情经历为主线,讲述了从少年懵懂情窦初开和后来的爱欲纠缠,到寻求自我的流浪生涯与最后心灵情感的回归,他们来自江城又回到江城,展现了当下青年人在物欲横流纷繁复杂的海海人生中,对于内心理想的坚守以及对爱情最初的信仰。[1]

作者简介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图书]

周朝,90后,青年作者,湖北省作协会员。

曾为北漂,做过餐厅服务员、金融销售、杂志编辑等,现客居深圳,任某商业杂志编辑。生于鄂东南临江小城,十六岁开始文学创作,大量诗文、小说见诸于纸刊与网媒。另著有诗文集《南方以南》、小说《少年的荒岛》等。[1]

目录

第一部:花与少年

第一章:花与少年

第二章:科技街19号

第三章:诗人与混混

第四章:校园民谣

第五章:风在哪个方向吹

第六章: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第七章:如果爱情像电影

第八章:我的第一次

第二部:恋恋风尘

第一章:我与苏薇

第二章:你好,好莱坞

第三章:让我咬一下,就一下

第四章:雨中的离别

第五章:摇滚到底死不死

第六章:我要去巴黎

第七章:只要八千八

第八章:我会等你回来

第九章:《为了明天》的出版

第十章:去他妈的异性恋

第三部:独自远行

第一章:重逢苏州河

第二章:再见,我的大学

第三章:鹿在远方奔跑

第四章:谢谢你曾给我的爱

第五章:诗与流浪

第六章:这才叫艺术

第七章:丽江,没有艳遇

第八章:山区支教

第九章:跟我回去上课

第十章:冰淇淋有很多种口味

第十一章:超级梦想秀

第十二章:南京路上的浑蛋

第四部:我们的爱情

第一章:祖父的葬礼

第二章:抄袭事件

第三章:江城合伙人

第四章:她不是我的菜

第五章:往事不要再提

第六章:苏薇的抉择

第七章:你有梦想吗

第八章:我一直在你身旁

第九章:最后一页[1]

文摘

第一部 花与少年

第一章 花与少年

十六岁,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叫张雅琪,据说名字是她爷爷取的,大概是单纯美好的意思。那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每天放学都能和她一起回家,为此我还特地买了一辆带后座的 自行车,我发誓除了张雅琪,我谁也不带。

在我的印象中,张雅琪永远是那个喜欢穿白色衣服的女孩:白T恤、白纱裙、白短裤、白球鞋。她人也长得白,一头橄榄色的波浪卷发,总让人联想起温暖的热带海。她说她最喜欢海棠,我问她为什么,她总说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我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学校花园的海棠花树下,晒太阳看书,偶尔也听流行歌。

那时候爷们儿点的男生喜欢听崔健、Beyond、汪峰、许巍、郑钧之类,文艺小资点的就听陈奕迅、林宥嘉、五月天、苏打绿、朴树,等等;而女生们喜欢的从孙燕姿、张惠妹、梁静茹到张悬、陈绮贞的都有,但主要还是看男生,一般男生喜欢唱谁的歌,女生就都会跟着喜欢谁。

学校里有很多男生喜欢张雅琪,当她坐在海棠花树下时,常有人过去借机搭讪或者递情书。她课桌上的书本堆得很高,上课时老师很难看见她的脸,但她抽屉里却整齐摆放着一捆捆情书,平时她不在的话,抽屉都是要上锁的,那些情书她从来不给别人看。

所有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能和她成为同桌是众多男同胞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我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我并不觉得她算得上是那种绝顶的漂亮,只是比较引人注目而已,有时甚至有些招摇过市,或许她就喜欢这种被众多异性注目,被同性嫉妒的感觉也不一定,古代人管这种女孩叫“狐狸精”。

一天下午,教室门口站着一个很猥琐的男生,长得又高又瘦,不用看,又是她的追求者。高个子猥琐男,盯着她的胸部看了很久,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折成心形的信,像是说了些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教室,她拿着这封新收到的情书在我眼前晃荡,我很不屑地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她,突然问:“你整天弄这些东西,以后靠什么养活自己,这些纸能换成钞票吗?”

“嫉妒就是嫉妒,有本事你也找个人给你写一封情书啊,不多,只要一个,我就服了你。”她一边打开抽屉把信重新捆扎,一边满脸坏笑地挑衅我。

我和那个高个子猥琐男一样,盯着她的胸部看了很久,没有再说话。

大约一个半月后,因为一张传单,张雅琪再一次被推 到了风口浪尖。那天,她刚一走进教室,就发现同学们看她的表情很怪异,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没吃完的饭粒,直到前排一个同学把一张纸递给她看时,她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次不是情书。

事实上,那天一大早,学校就因为那些传单而沸腾了,更准确地说是传单上的内容。传单最显眼的地方是一张脸部打了马赛克的大胸裸女照片,旁边有这样 一行简介:“张雅琪,女,红旗高中,高二(8)班学生。本校知名狐狸精,外表清纯可人,实则内里肮脏闷骚。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在科技街从事非法卖淫活动,已被多人当场发现,请广大师生留意此人,并积极向公安机关举报!”

我也盯着这张传单看了很久,当然我主要是看脸部被打了马赛克的大胸裸女。看得出照片上的女人绝对是一个专业且经验丰富的性工作者,诱惑惹火的身材配上一副大胸,绝对能勾人魂魄。但我也很肯定地知道这是有人在陷害张雅琪,照片上的裸女绝对不会是她,因为我家就在科技街,我每天从那些暧昧的玻璃门前经过,几乎整条街的小姐我都认识。

“一定是他,走,跟我找他算账去!”张雅琪一边撕着手里的传单,一边怒气冲冲地让我跟她走。而她口中的那个他,就是上次在教室外给她送情书的高个子猥琐男。

张雅琪告诉我,那天送完信后,猥琐男就经常约她出去逛游乐场看电影什么的。这对于张雅琪来说是常有的事,通常她除了自己骗吃骗喝,绝对不会让男生们占到丝毫便宜,每次当男生提出过界要求时,她总能把事情控制在适可而止。跟猥琐男的几次约会也一样,在第N次表白被拒后,猥琐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气急败坏地威胁说:“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于是,仿佛在一夜之间,这张传单几乎就占领了红旗高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让张雅琪平日那些辛苦的追求者和仰慕者们顿时大跌眼镜,其中一些人甚至弹冠相庆,说:“看她平时自视清高,那么多人跟在屁股后头都无动于衷,敢情丫是出来卖的,追这种骚货简直让我作呕,现在被人揭发了,报应啊。”当然也有极少数人突然心灰意冷,表示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但更多的人似乎对传单上那个脸部打马赛克的大胸裸女更感兴趣,听说男生宿舍里不少人把它贴在墙上,半夜睡不着就偷偷打飞机。

当我们找到猥琐男的时候,他正在寝室里和另外两个人 斗地主,玩得不亦乐乎。记得当时张雅琪是直接一道凌空飞脚把门给踹开的,那天她穿着一条刚好遮住屁股的浅蓝色牛仔短裤,露出两条光滑白皙的大腿,甚是好看。

“是不是你干的?”一进门,张雅琪就把一张撕得粉碎的传单砸到猥琐男的身上。

“是我又怎么样,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猥琐男和他身边的两个憨货同时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

“丫的,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么不要脸的。”我在旁边也忍不住吐槽了。

“啪!”还没等我说完,张雅琪已经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甩了猥琐男一个大嘴巴。

“怎么着,想动手是吧?”猥琐男旁边的一个憨货急了,顿时三个人同时朝我们俩围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见情形对我方不利,立马拉着张雅琪往外跑。可能是怕自己的劣行声张败露出去,猥琐男倒也没追上来,只是远远地摸着自己的脸蛋,淫笑道:“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告我去啊,我等着呢。”

后来我问张雅琪,怎么那么肯定发传单的人一定是猥琐男?她也不回答我,只是从抽屉的众多信件中抽出一封给我看,是一首徐志摩的诗,写信的人就是那个猥琐男。她说在众多给她写情书的人里,猥琐男是唯一一个给她写诗的。

我又问那和传单是他发的有什么关系,她说她之所以答应跟他约会,就是因为他的情书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让她看到了特别的地方,她觉得只有特别的人才会如此偏激,而他又被她拒绝了那么多次,做出这种下作之事也就不奇怪了。

虽然她这么说,有“侮辱诗人”的嫌疑,但我想我能理解她的意思,就像我能理解为什么这些她从来都不肯给别人看的信件却破例给我看一样。

我们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她一边对我分析着“犯罪嫌疑人”猥琐男,一边用右手拨弄着因奔跑而凌乱的头发,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她又回到了轻松活泼的模样,但当身旁那些原本爱慕和喜欢的眼光突然变得异样,甚至充满意淫和调戏时,是个人都会不爽和反感。

张雅琪也不例外,“白痴。”她夺过路边一个满脸淫笑的男生手里的传单,再一次撕得粉碎,骂道。

那个男生继续淫笑着。

我和张雅琪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她说让我陪她出去散散心。

从学校出发,坐环城公交大约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一栋城西的公寓楼下,楼顶巨大的牌子上写着“舒馨”两个字。张雅琪说她以前就住在这里,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海棠告诉我,那是小时候她和妈妈一起亲手种下的,可就在那不久,洪水暴发,江城大半被淹,她妈妈也在那场洪水中丧生。之后,爸爸便带着她搬到了新开发的城北区,那年她六岁。

奇迹的是,那棵海棠却在洪水中幸存了下来,每次有不开心的事或是想起妈妈的时候,张雅琪都会搭公交车来这里坐着发呆。看着那棵开着淡红色小花的海棠,虽然没有学校那几棵纷繁茂盛,但小巧精致,拥有在时间流逝中所沉淀下来的芳香。

我和张雅琪就这样在海棠花旁边的石椅上并排坐着,坐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直到那些朝九晚五的人再次返回家门。这一刻,我们忘记了深不见底的函数几何,忘记了永无止境的语法测验,忘记了猥琐男和那张传单,忘记了时日漫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