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论鲁迅小说的第一人称叙述姓名：****请学位级别：硕士专业：中国现当代文学指导教师：**平20040401传畸人于千秋，虽背“春秋”之义，故不失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矣。惟不拘于史法，不囿于文句，发于情，肆于心而为文，故能如茅坤所言，“读游侠传即欲轻生，读屈原、贾谊传即欲流涕，读庄周、鲁仲连传即欲遗鲁迅：《汉文学史纲要司马相如与司马迁》匆垒文公孵中文提要本篇论文以鲁迅的第一人称小说为对象，研究鲁迅第一人称叙述中各种类型的修辞结构，特别是“自我”在各种修辞结构中的具体显现。目的在于，通过鲁迅第一人称叙述各种修辞结构的分析，探讨鲁迅是如何运用第一人称叙述把自己的自传性经历融合到虚构叙述中，如何在这种带有浓厚自传色彩的虚构叙述中表达自我的内心体验和情感，如何形成一种既区别于传统小说，又区另４于同时代作家，既继承传统浪漫抒情精神，又具有现实写照特色的自我精神特征的书写方式。在对文本进行分析的过程中，本文比较重视相关文本之闻的联系性，以及作者思想发展交化的延续性，从而发现鲁迅对隐合作者与第一人称叙述者和人物之间关系的操作程式，并进一步剖析为这种操作程式所遮蔽的个人情感与历史责任感的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此篇论文使用叙述分析与修辞分析结合的方法，着重从小说叙述话语的肌理处，展开作家创作艺术与思想情感之间微妙复杂关系的分析，避免从“宏观叙述”的角度对研究对象下结论。基于文艺是作家“苦闷的象征”，文学刨作与作家情感密不可分的认识，论文结合美学批评和历史批评，以文本分析为主，联系作者的思想和生平经历，从文本的结构和细节处出发，阐明鲁迅的小说是如何突破并发展第一人称虚构叙述，而这种虚构叙述又是如何承接了西方现实主义小说的批判精神和中国古代诗歌的浪漫抒情精神，并最终形成极具艺术审美魅力的诗性叙述。这篇论文的结论在于：鲁迅的第一人称叙述，以曲折复杂的艺术手法表达了一个兼有“人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现代知识分子的深切而痛苦的体验，而正是传统浪漫抒情精神的继承和对现实人生的关注又使得第一人称虚构叙述在具备“鲁迅式”的独特个性的同时，成为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的经典叙述。关键词叙述者；人物：自我；修辞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ｔａｋｅｓｔｈｅｆｏｃｕｓｏｎＬｕｘｕｎ’ｓｆａｓｔ－ｐｅｒｓｏｎ－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ｆｉｃｔｉｏｎｓ．Ｉｔｓｔｕｄｉｅｓｔｈｅｒｈｅｔｏｒｉｃ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ｏｆＬｕｘｕｎ’ｆｉｒｓｔ－ｐｅｒｓｏｎ－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ｆｉｃ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ｔａｋｅｓａｆｏｃｕｓｏｎｔｈｅｗａｙｓｏｆＬｕｘｕｎ’ｓｓｅｆｔ－ｅｘｐｒｅｓｓｉｏｎｓｉｎｔｈｅｒｈｅｔｏｒｉｃ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Ｔｈｅａｉｍｏｆｔｈｅｐａｐｅｒｉｎｑｕｉｒｅｂｙａｎａｌｙｚｉｎｇｔｈｅｖａｒｉｏｕｓｒｈｅｔｏｒｉｃ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ｏｆＬｕｘｕｎ＇ｓｆｉｒｓｔ－ｐｅｒｓｏｎ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ｗｈｉｃｈｈｏｗＬｕｘｕｎｐｕｔｈｉｓａｕｔｏ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ｉｃ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ｉｎｔｏｈｉｓｆｉｃｔｉｏｎａｌ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ｉｎｈｉｓｆｉｃｔｉｏｎｓｔｏｅｘｐｒｅｓｓｈｉｓｏｗｎｓｅｎ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ａｎｄｔａｓｔｅｉｎｓｕｃｈａｕｔｏｂｉｏｇｒａｐｈｉｃａｌｆｉｃｔｉｏｎａｌ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ｓ，ａｎｄｈｏｗｈ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ｗｒｉｔｉｎｇｍｏｄｅｏｆ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ｐｓｙｃｈｉｃｉｍｐｒｅｓｓｗｉｔｈ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ｒｏｍａｎｃｅａｎｄｓｔｒｏｎｇｒｅａｌｉｓｔｉｃｐｏｒｔｒａｉｔｕｒｅ，ｗｈｉｃｈｗａｓ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ｆｒｏｍｔｈｅ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ａｎｄｍｏｄｅｒｎ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ｓｏｆｔｈｅｆｉｃｔｉｏｎｓ．ＩｖａｌｕｅｄｍｕｃｈｔｈｅｉｎｔｅｒｔｅｘｕａｌｉｔｙｉｎｔｈｅｔｅｘｔｓａｎｄｔｈｅｃｏｎｔｉｎｕａｎｃｅｏｆＬｕｘｕｎ’ｓｔｈｏｕｇｈｔ．ＴｈｅｎｆｏｕｎｄＬｕｘｕｎ’ｓｗａｙｓｉｍｐｌｉｅｄａｕｔｈｏｒｔｈｅｎａｒｒａｔｏｒａｎｄｔｈｅｄｒａｍａｔｉｓｐｅｒｓｏｎａｅ．ＡｔｔｈｅｓａｍｅｔｉｍｅＩａｎａｌｙｚｅｄｔｈｅｃｏｎｆｌｉｃｔｉｏｎｂｅｔｗｅｅｎＬｕｘｕｎ＇ｓ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ｓｅｎ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ａｎｄｈｉｓ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ｒｅｓｐｏｎ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Ｉｃｏｍｂｉｎｅｄ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ｔｈｅ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ａｎａｌｙｓｅｗｉｔｈｒｈｅｔｏｒｉｃａｎａｌｙｓｅａｓｔｈｅｍｅｔｈｏｄｓ．ａｖｏｉｄｉｎｇｃｏｎｃｌｕｄｉｎｇｍｙｓｔｕｄｙｏ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ｓｉｎａｍａｃｒｏ—ａｃｃｏｕｎｔａｎｇｌｅ，Ｉｖａｌｕｅｄｈｉｇｈｌｙｔｈｅｃｏｎｃｒｅｔｅｕｎｉｔｓｏｆｔｈｅｔｅｘｔｆｒｏｍｗｈｅｒｅｔｏｓｔａｒｔｔｈｅ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ｏｆｔｈｅｄｅｌｉｃａｔｅａｎｄｃｏｍｐｌｉｃａｔｅｄ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ｂｅｔｗｅｅｎｉｎｄｉｔｉｎｇａｒｔａｎｄｔｈｅａｕｔｈｏｒ’ｓｔｈｏｕｇｈｔｓｓｅｎ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Ｂａｓｅｄｏｎｔｈｅｎｏｔｉｏｎｔｈａｔ“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ｉｓｓｙｍｂｏｌｏｆｔｈｅａｕｔｈｏｒ’ｓｐａｎｇ”，ｕｓｉｎｇ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ｃｒｉｔｉｃｉｓｍａｎｄ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ｃｒｉｔｉｃｉｓｍｖａｌｕｉｎｇｈｉｆｌａｙｏｎｔｈｅｔｅｘｔｓ，ｄｅａｌｉｎｇｗｉｔｈｔｈｅａｕｔｈｏｒ’ｓｔｈｏｕｇｈｔ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ｔｈｅ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ｎｄｄｅｔａｉｌｓｉｎｔｈｅｔｅｘｔｓ，ＩｉｌｌｕｍｉｎａｔｅｄｈｏｗＬｕｘｕｎ’ｓｆｉｃｔｉｏｎｓｂｒｅａｋｔｈｒｏｕｇｈｆｉｒｓｔ－ｐｅｒｓｏｎ－ｆａｂｌｅｄ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ａｎｄｈｏｗｓｕｃｈａｌａｂｌｅｄ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ｃａｒｒｉｅｓｏｎｔｈｅｓｐｉｒｉｔｏｆｍｅｄｅｍｗｅｓｔｅｒｎｆｉｃ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ｔｈｅｒｏｍａｎｔｉｃｓｐｉｒｉｔ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ｐｏｅｔｒｙａｎｄｈｏｗａｒｏｍａｎｔｉｃ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ｍｏｄｅｗｉｔｈ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ｅｎｃｈａｎｔｍｅｎｔｃｏｍｅｓｉｎｔｏｂｅｉｎｇ．Ｔｈｅｖｉｅｗｐｏｉｎｔｏｆｔｈｅｐａｐｅｒｉｓ：Ｌｕｘｕｎ’ｓｆｉｒｓｔ－ｐｅｒｓｏｎ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ｂｙａｆｉｃｘｎｒａｌａｎｄｃｏｍｐｌｉｃａｔｅａｒｔｍｏｄｅ，ｅｘｐｒｅｓｓｅｄｐａｉｎｆｕｌｔａｓｔｅｏｆａｍｏｄｅｍｉｎｔｅｌｌｅｃｔｕａｌｗｉｔｈｔｈｅｔｈｏｕｇｈｔｏｆ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ｉｓｍａｎｄｈｕｍａｎｉｔａｒｉａｎｉｓｍ．Ａｎｄｊｕｓｔｉｎｓｕｃｈａｗａｙｃａｒｒｙｉｎｇｏｎｔｈｅｒｏｍａｎｔｉｃｓｐｉｒｉｔ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ｐｏｅｔｒｙａｎｄｔｈｅｃｒｉｔｉｃａｌｓｐｉｒｉｔｍｏｄｅｍｗｅｓｔｅｒｎｆｉｃｔｉｏｎｓ，Ｌｕｘｕｎ＇ｓｆｉｒｓｔ－ｐｅｒｓｏｎ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ｂｅｃｏｍｅｄａ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 ｗｒｉｔｉｎｇ ｍｏｄｅｆｏｒＣｈｉｎｅｓｅｆｉｃｔｉｏｎｓｉｎｔｈｅ２０ｔｈ ｃｅｎｔｒｕｒｙ．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ｎａｒｒａｔｏｒ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 ｓａｉｌ－ｅｘｐｒｅｓｓｉｏｎ，ｒｈｅｔｏｒｉｃ 导论：关于鲁迅小说第一人称叙述的研究研究缘起 小说用第一人称或者第三人称叙述，虽然名分不同，实际上则无甚差异。从表 面上看来。用第三人称的口气去写作，作者是忘掉了自己，而以一视同仁的态度， 描写书中的人物。但是，每当遇着某一个角色恰好与作者的心情相似的时候。则不 知不觉问，作者与读者的同情心，都会集中在这一个角色身上。托尔斯泰与他的主 人公列文（《安娜卡列尼娜》）、福楼拜与他的主人公爱玛（《包法利夫人》）等可作 为代表。用第一人称去写作，情况会复杂些：如果口里讲的是“我”，而心里想的 也是“我”，那所写出来的作品，就类似仟悔录、自传和个人日记等。世界文学史 上，卢梭的《忏悔录》是这类作品的代表：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郁达夫、郭沫若、 丁玲等作家的一些作品也属于这类。但是，有时候却正好相反，口里讲的是“我”， 而心里想的却是“他”。因为原本的“他”，就是想象的“我”，理想的“我”，而非 真“我”，结果，作者与读者都仿佛忘掉了自己而化装为另一个人物进入文本的世 界，这仍不失为客观的态度。对于第一人称叙述的运用而言，现代小说艺术的复杂 性往往在于后者。正是后者，在作者自我进入虚构世界的“真我”与“非我”之间， 第一人称叙述成为区别于传记叙述的一种极具审美意味的艺术方式，为众多世界小 说家所迷恋。日本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自ｇ极其推崇第一人称叙 述，在谈到自己的小说创作经验时，他说：“用‘他’或‘太郎’‘乔’‘皮埃尔’ 等方法，我的小说家生涯也许会更自由，但是我认为我的小说的魅力所在——自己 言之有些可笑——就在于‘我’的人称的运用。”【１】同时他认为，就亚洲的文学家 来说，作为世界文学组成部分的亚洲文学的第一位是鲁迅。［２】而被大江健三郎所 推崇的作为小说家的鲁迅，正是第一人称叙述的热衷使用者。 尽管鲁迅的小说数量有限，而且绝大多数是短篇，但诚如评论者所指出的：“在 中国新文坛上，鲁迅常常是创造‘新形式’的先锋；《呐喊》里的十多篇小说几乎 一篇有一篇新形式，而这些新形式又莫不给青年作者以极大的影响．必然有多数人 跟上去试验”。［３】“比起别的作家来，鲁迅的每一篇小说更是一种技巧上的大胆创 举。一种力求达到内容与形式完美结合的新的尝试。”【４】而评论者所赞誉的“新形 式”“技巧”却主要的指的是鲁迅小说的叙述艺术。特别是叙述者艺术。“应当说， 鲁迅是中国文学史上有意识地发展小说叙述者复杂艺术的第一人，”［５】而在这些有 限的短篇小说中，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是鲁迅最常使用的，也是使用得最为复杂的 叙述艺术。鲁迅的第一篇文言小说《怀ＩＮ｝是用第一人称写的：《呐喊》的１４篇小 说中，第一人称叙述占了８篇；在《呐喊》《彷徨》两个集子共２５篇小说中，第一 人称占了１３篇。他的最为普通读者和研究者所一致推崇的小说中的大多数如《狂 人日记》、《孔乙己》、《祝福》、《孤独者》等都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的。可以说，在中 国现代文学史上，鲁迅是第一个自觉发展第一人称叙述艺术，并使其达到艺术巅峰 的作家。 鲁迅对第一人称叙述的热衷是与自己的人生体验和个性特征分不开的。在那篇 著名的《呐喊 自序》里，鲁迅一开始就说： 我在年青时也曾经做过许多梦，后来太半忘却了，但自己也并不以为可惜．所谓回忆 者，虽说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丝缕还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 又有什么意味呢．而我偏苦于不能忘却，这不能全忘的一部分，到现在便成了《呐喊》的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鲁迅和自己的文学创作之间极其微妙的关系：文学创作在某种意义上是自己的人生体验和思想情感的积淀，是一种很想割舍却无法割舍的寂 寞和苦闷的象征。这样的文学态度与同在这篇文章里表露的为了“呐喊”和以后所 强调的文学是“为人生”的观念是自相矛盾的。这种矛盾，提醒我们认识到鲁迅的 人格中，存在着两个自我。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一个是“人道主义”的，一个是 “个人主义”的。【７】而这种分裂的自我，必然会强化其小说创作中的紧张，并在 小说的艺术形式上留下可寻的痕迹。因而，鲁迅在小说创作中无法摆脱的“回忆” 在表明对社会人生病苦亲历性的洞察的同时，也表明了小说在承担“启蒙”、“呐喊” 的使命背后所遮蔽的深层次的个人精神创伤。从鲁迅青少年时代的经历可以看出， “回忆”的确成为其内心精神创伤的深刻特征，并且与其独特的个性气质密不可分。 因此，从个人主义的角度看，鲁迅的小说可以看作是一种自传体的形之于艺术写作 的对失落了的时间的求索．Ｉ＋Ｉ的在驱除仍在缠绕着他的那一部分往事。“这样，他 的小说也可以作为回忆文字《朝花夕拾》的虚构的对应物来读。”［８】如此看来，鲁 迅对第一人称叙述的热衷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但小说创作毕竟是一种虚构艺 术，对于鲁迅第一人称叙述的理解、对于鲁迅小说的解读也绝不能用简单的“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