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建筑史》把中国古代建筑群平面中统率全局的轴线称为中轴线。在梁思成先生《伟大的中轴线》一文中这样赞美北京的中轴线：“北京独有的壮美秩序就由这条中轴的建立而产生”。由此可见，中轴线对于一座城市的发展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请随本期 艾牧嘉禾「文旅规划谈」共同从福州城市发展史中探究中轴线的文化价值和文旅产业机遇。

老福州的中轴

沉淀了城市的性格

《周礼·考工记》 “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前朝后市，市朝一夫”。

中国古代筑城造郭的时候，已经有按照纵、横轴线布局的早期规划思想，从东汉洛阳——曹魏邺城——东晋建康——隋唐长安——明清北京城，在这些古代城池的历史遗存中发现，它们都有明显的按照城市轴线布局的痕迹。

尤其是隋唐长安和明清北京，更是发展出了城市中轴线这一统领城市总体布局的景观，在梁思成先生《伟大的中轴线》一文中这样赞美北京的中轴线：“北京独有的壮美秩序就由这条中轴的建立而产生”。由此可见，中轴线对于一座城市的发展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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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建筑史》把中国古代建筑群平面中统率全局的轴线称为中轴线。纵观两千多年的福州建城历史，福州也有自己的中轴线，从汉冶城到明清福州，虽然城郭范围不断扩大，但是中轴线的的位置能够始终如一：一条纵贯南北并且基本平分福州城北的中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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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中轴线统帅了福州历史城区的全局，它以一条南北长约六千六百三十米的中央大道，串联起福州城文化、社区、公共活动中心，打通了山水空间格局。

城市中轴线大量的文物古迹是福州两千多年历史文化的缩影， 闽中第一山乌山与乌塔是福州千年来的城徽：冶城诉说着汉代的冶炼文化，晋安河汇聚了衣冠南渡下移民文化，鼓楼与里坊彰显了盛唐治下的礼制文化，双杭、和沙门与茶亭街一起再现了海滨城市的商贸文化，镇海楼描绘了海禁下的军事文化，合沙门、中亭街以及双杭古商埠则融汇了中西方的文明；闽江以厚载八百年海丝文脉开启复兴通达天下；乌龙江上“浮塘金印”对望“最后的湿地”与“怡山良石”，成就福州人的山水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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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山两塔到八一七路，从“屏山-西湖”风貌区到三坊七巷，从上下杭到烟台山，这一条历经两千两百年沉淀的发展轴，让我们看到了福州人自古以来的生活趣味，看到了福州城人杰地灵的所在，看到了福州人对话世界的壮举，看到了福州城敢为人先的气概——福州人与福州城的性格在这里得以传承，这一条中轴线，也因此成为福州最昂贵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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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福州的中轴

引领着城市的未来

福州中轴线位于福州历史城区文化核心区，《福州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2021-2035》确定的“沿闽江文化遗产带”和“海防遗产带”交汇处。

地理空间是沿着鼓屏路、八一七路，过闽江直到烟台山，整条中轴线南北长约六千六百三十米，聚集了福州两千两百年建城史中大量的古迹，该中轴线被定位为历史文化的展示轴和城市游憩商业区。

截至目前，中轴线区域汇集了福州三坊七巷、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乌山和于山风景名胜区，福州西湖公园、茶亭公园、冶山公园、烟台山公园，以及众多的文物保护单位和公共建筑，可谓名副其实的福州文化和旅游中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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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轴线通常是一座城市休闲活动最为集中的区域。从唐代以前“前朝后市”的集中市制，到宋代以后街巷制度的开放格局，再到现代化的购物娱乐商圈，从古至今城市中轴线一直都是城市休闲活动最为繁盛的区域。

纵观福州古城，从鼓楼与三坊七巷的东街口商业圈到两山双阙之间的冠亚商业广场，中间以南街（购物美食一条街）为连接，从冠亚商业广场到双杭河坊购物区，中间以饮茶品茗、滨河游憩为主题的茶亭街为连接，从双杭河坊购物区到仓山万国风情体验区，中间以休闲购物为主的中亭街为连接，可以说福州古城中轴线无处不透着休闲的氛围，是福州发展文旅产业集中的承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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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2021-2035》 提出，建设福州为“山水生态之城、海丝魅力之都、人文有福之州”。

《福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2021-2035》 总结出福州城的五大历史文化价值，即“山水城市、千年闽都，海丝枢纽、东南港市，多元文化、海滨邹鲁，近代先驱、名人荟萃，闽台同源、华侨故里”。

上位规划总结出了福州城的优秀文化基因和资源禀赋，那么如何利用好这些文化资源，打造福州市的文旅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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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市“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专项规划》（以下简称《专项规划》）提出了一些举措：

首先加强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和活化利用，推动三坊七巷、福建船政等项目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实施福州古厝与“海丝”文化保护提升工程。

其次健全市场体系和品牌宣传，培育龙头企业，促进全市文化和旅游企业良性发展，持续打造“有福之州”品牌，以“福文化”主题打造闽都网红城市。

《专项规划》在政策层面提出福州市的文化和旅游发展方向和方法，但是在政策执行和规划传导工作中，可落地执行的细节尤为重要。这就需要在《专项规划》和文旅产业运营之间建立起一个更加专业的专项规划，我们暂时把它称作“福州市中轴线文旅运营前置规划”。

中轴线的文旅机遇与挑战

福州市2019年全年接待境内外游客9654.17万人次，实现旅游总收入1450.58亿元；同期厦门市共接待游客10012.87万人次，旅游总收入1655.90亿元，即使不以旅游产业为主的泉州仍有7801.16万人次和1312.68亿元收入的成绩，而省际周边城市温州则全年共接待游客13728万人次，旅游总收入1528.7亿元（旅游人口和经济数据源自各城市2019年国民经济与社会统计报告）。

通过对比发现，福州市虽然拥有雄厚的文化和旅游资源，却没有相应繁荣强大的文旅产业，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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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福州市最重要的中轴线文旅资源的调研发现，福州市在城市化快速推进的过程中，首先忽略了传统中轴线在文化中起到的中流砥柱作用。

中轴线不仅仅是一条空间的实体线，更是城市文化线、历史线、精神线。

在城市规划和建设过程中，中轴线应该从始至终都是承担福州城市文化中流砥柱作用的，而我们没有对中轴线很好的保护，从空间上对中轴线的破坏、拥挤的商业设施和缺少良好规划的社区将中轴线的文化气质埋葬的无影无形，文化层面缺少对中轴线的运营规划。

其次中轴线没有起到整合作用。这里有很大原因来自于第一条文化的缺失，尽管中轴线区域拥有三坊七巷、三山两塔、上下杭等各种优质的文化和旅游资源，但是 各个点位都是在各自为战、孤军奋战，没有组合、没有统一的文化名片串联。

一个例证就是没有人会为了去看福州市的中轴线而去旅游，大家都是以三坊七巷、上下杭为目的地，尽管中轴线自身有两千两百年的文化历史沉淀。

而从城市规划的角度，一座优秀的城市自然也需要中轴线，如美国华盛顿市的中央绿轴、纽巴黎市的香榭丽舍大街、纽约市的中央公园等，随着福州市的发展壮大，这座拥有千万人口的城市更加需要中轴线的文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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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以来，随着新冠疫情好转，福州市文化和旅游局积极实施“康游福州”计划，加快文旅复苏步伐，举办首届“七蹓八蹓，醉享福州”福州文旅产品网络消费季，5期直播活动参与人数超1100万人次，旅游消费券1500万元，交易额500多万元，举办全国旅行商采购大会，线上线下采购景区门票酒店住宿等文旅产品4228万元，“2020福建旅游生活展”文旅合作项目签约金额超30亿元，策划“福建人游福州”、“1元游内河”，开展美丽乡村旅游季、首届非遗购物节，“古厝焕新、云游文庙”5G直播，一系列活动有力拉动了文旅消费，推动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

近年来，福州市认真传承《<福州古厝>序》精神，以繁荣文旅产业为重点，积极推动文旅融合，完善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加强文化遗产的保护利用，打造一批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大力推进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绘就了一幅“诗与远方”的美好画卷。

据统计，2021年春节假日福州市累计接待游客208.80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8.63亿元，其中全市重点监测的4个景区（三坊七巷、鼓山风景区、永泰青云山景区集群和福州国家森林公园）累计接待人数约141.11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约1356万元，而2016年统计数据显示三坊七巷景区全年共接待游客1090.85万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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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福州正在文旅产业方面发力，2021年7月福州三坊七巷推出《寻梦·坊巷》沉浸式演艺活动，在一定程度上拉动了三坊七巷的旅游产业。据悉，乌山区域也计划于近期推出一出全新的灯光演艺秀。

这些文旅项目为疫情时代颇为沉寂的福州文旅产业注入了一丝新鲜的动力。但客观来说，如果缺少运营规划的前序布局和可持续化运营目标策略，仅靠一场在地演艺秀活动，很难打响品牌、打开市场。而当下这一系列的演艺秀，能否成为像武夷山《印象大红袍》一样经久不衰的旅游产品，前景也尚未可知。

中轴线文旅“活化”正当时

福州古城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当下正在争创国家中心城市第十城，而以往的研究大多集中在福州城的某个具体景区，重在强调景点与文物的保护，没有从整体上把握福州古城旅游的整体形象，以至于福州城的旅游形象混乱，无法形成古城旅游的统一品牌。

中轴线上一系列古迹往往是城市文化的缩影。如何将福州古城的中轴线景观作为一个整体考虑，建立福州古城中轴线文旅独特品牌，以结束古城旅游形象杂乱不清的现状，提升福州在省内旅游的地位，拉升福州古城的旅游收入，也将持续成为福建文旅产业的一道运营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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