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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迁”壮举!他是“动物大军”的领头人

2022-04-07 09:15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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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读于国立东南大学

毕业后任国立中央大学农学院教师

他曾率领千只动物西迁重庆

为学校乃至中国保存了宝贵的畜牧品种

今天,跟随官微一起穿越历史

走进王酉亭先生与东南大学的故事

王酉亭 1901年生于江苏淮安涟水。早年就读于国立东南大学,毕业于农科畜牧兽医系。毕业后,先后担任国立中央大学(东南大学前身)农学院教师、畜牧兽医兼场长。抗日战争爆发后,率领 “动物大军”西迁重庆,被誉为“抗日战争中的另类长征”。此举也为中央大学乃至中国保存了宝贵的畜牧品种,为高校保存实力做出了巨大贡献。

晓东

先来看看王酉亭先生与东大的初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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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东大 就职亦然

王酉亭出生之时,正值20世纪初,列强虎视眈眈,民族命运危急。即使时局动荡,王酉亭从未放弃过求学求知的念头。他先后毕业于淮阴中学、涟水农校,最终进入国立东南大学农学院畜牧兽医系学习。在东南大学就读期间,王酉亭认真学习专业知识,为职业生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王酉亭和东南大学的缘分从求学期间已然结下。

学生时代的王酉亭

毕业后,王酉亭曾在江苏省政务部门工作过一段时间,于1934年重新返回学校,与东南大学“再续前缘”,担任国立中央大学农学院教师、技师、畜牧兽医兼场长。为了培养农业人才,改变落后的农业基础,王酉亭支持国立中央大学从国外引进大批珍贵的畜禽品种,并承担照料这些“宝贵财富”的工作,为渐入佳境的农业研究付出了汗水与心血。

毕业于此,就职于斯。王酉亭与东大结缘至深。

王酉亭先生是如何完成那场被誉为“抗日战争中的另类长征”的动物西迁呢?接着往下看!

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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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西迁,践行校训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后,全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战火迅速蔓延大江南北。中央大学的师生也准备踏上迁至西南的艰苦长途。面对无法从南京带走的1000多只农学院的动物,时任校长罗家伦宣布学校职工自行处理,但不要落入日军之手。

王酉亭身为农学院的讲师,深知这些科研动物的珍贵。它们凝聚着师生的心血,是日后支持国家建设的重要资源,是不可以被轻易丢下的。因此,王酉亭和几名同事一起做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决定:把剩下的动物带到重庆!面对西迁的经费难题,王酉亭迅速将成贤街和安德门的两处自家房产变卖进行筹款。

国立中央大学农学院的种羊

该年12月5日,在王酉亭和两个学生的护送下,他的妻子夏淑哲怀抱八个月大的婴儿,还带着四岁和两岁大的女儿来到中山码头,中央大学撤离南京最后一班轮船即将从这里起航。王酉亭完全可以按照学校的安排,陪护妻子儿女安全地离开战乱之地。但是他却毅然放弃了这张珍贵的船票。

王酉亭放弃船票

送别妻儿登上最后一班撤离南京的民生轮

12月10日凌晨1时许,王酉亭一行十六人赶在日军从东、西、南三侧围困前,将小型动物装进木笼内驮在方便驱赶的牛、马的背上,同一千多只动物一道,自长江北岸三汊河江边坐上了西迁的船只,踏上了西迁之路。这场浩浩荡荡的“抗日战争中的另类长征”就此开启。

王酉亭率领“动物大军”西迁路线图

王酉亭率领“动物大军”的一路,可谓是“风雨跋涉,道阻且长”。即使在出发前尽所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无常即是常事。

大雪封山、饥寒交迫,“动物大军”步履维艰

这1900公里的“动物西迁”也好似《西游记》中西天取经一般,长途跋涉,历经磨难。前有日寇炸船的风险,后有跋涉至皖南山区,经停河南躲避战争和极度严寒的困境,更是在跨越大别山时路遇土匪打劫。

运送国立中央大学西迁人员物资的民生轮船

由王酉亭率领的这支“动物大军”跋涉经过秭归、巴东、奉节、万州、涪陵等地,其中旅途艰辛,非潦草几行文字能够概括。最终抵达重庆朝天门码头,当时在场的亲历者都难以忘怀这一幕:

“王酉亭和三个技工一路风尘仆仆,此时已是皮肤晒得黝黑,头发凌乱蓬松,衣衫褴褛。而他们身后的动物长队,澳洲老马背着美国火鸡,英国约克夏猪扛着北京肥鸭,荷兰牛驮着长毛兔……”

在经历了一年的长途跋涉之后,王酉亭一行奇迹般地来到重庆。校长罗家伦目睹这一场景不禁热泪长流,几乎要向前去和他们拥抱。

罗家伦在他的晚年回忆录中如是写道:

司机告诉我说,前面来了一群牛,像是中央大学的,因为他认识赶牛的人。赶牛的王酉亭先生和三个技工,更是须发蓬松,好像苏武塞外归来一般。我的感情振动得不可言状。

王酉亭先生率领动物大军西迁的不易

由此可见一斑

“动物大军”抵达重庆朝天门码头

数千里征途中,中大员工们割草放牧颠簸流离、跋山涉水躲避战乱,个个衣衫褴褛饱经风霜。大家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脚泥,像是牵赶着一群牲口在旷野里游牧行走的放牧人、庄稼汉。

抗战必胜的信念支撑着体力即将耗尽的“动物大军”,他们用过人的胆识、超强的毅力,连续翻越崇山峻岭、跋涉河流沼泽,沿途摆脱日军的追剿,一路攻坚克难、砥砺前行!

王酉亭和同事们在日寇大轰炸、大屠杀的追逼下,用诚朴机敏的行动,将牲畜家禽从敌人的魔爪下抢救出来,辗转千里,历经千辛万苦,来到重庆,最终取得了这不同寻常的“动物西迁”的胜利,用行动践行了国立中央大学的精神。

西迁入川的农学院

牧场的乳牛

国立中央大学重庆

松林坡校区篮球场

完成“动物西迁”的壮举后,王酉亭继续在国立中央大学任职。任职期间,王酉亭经常早出晚归,往返于重庆、成都、南充等地,给西南地区的畜牧兽医人员讲课,别人不明白的,他就不厌其烦、图文并茂一遍遍地讲解,并牵来牛马羊示范操作,细心地回答学员们提出的各种问题,具体指导畜牧饲养、良种培育、疾病防治等项工作。

中大创办的《畜牧兽医月刊》经常刊登王酉亭的活动信息。他业务技术非常精湛,在他的指导下,西南地区畜牧事业、培养畜牧兽医人才工作发展向好。

王酉亭在工作上精益求精,但生活上极其节俭。虽然当时他的工资不算很高,但却经常慷慨地帮助学生。王酉亭经常把贫困学生请到家中吃饭,事先还会买一洋面囗袋的柑橘,走时叫每个学生都要带上些,还不时给他们一些零用钱。

王酉亭非常珍惜西迁动物。他的儿子王德先生说起这段往事,仍然记忆犹新:“他宁可给牛吃西瓜降温,也不给自己的儿子吃瓜。”

在重庆西郊沙坪坝,由于奶牛的饲养管理和疫病防治得体,抗战八年中,除批准淘汰的牛外,从未病死过一头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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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南京,不忘归路

战火逐渐平息,国立中央大学开始进行回迁工作。王酉亭是国立中央大学最后一批返校人员,在造船、护送人员和物资上做出了突出贡献,受到师生广泛称赞。时任校长吴有训褒奖说:“中央大学回迁大功告成,王酉亭功不可没!”

国立中央大学返回南京时,将当初历经千辛万苦、通过 “动物西迁”带到重庆并培育的畜禽良种,全部都留在了当地,这奠定了西南地区畜牧业大发展的基础。

1952年院系调整后,王酉亭离开南京工学院(现东南大学),先后在卫岗牛奶场、仙林农牧场从事畜牧兽医工作,后于1982年与世长辞。

与王酉亭先生相识的人回忆起他,至今都是热泪盈眶。在他们心目中,低调诚恳、谦逊朴实的王酉亭一生都在践行“诚朴雄伟”的中大精神。

率领动物大军西迁到渝可以说是王酉亭工作生涯中最为辉煌的一笔,被人们誉为“抗日战争中的另类长征”。王酉亭率领“动物大军”西迁是抗战西迁群像的经典缩影,是抗战西迁精神的深刻体现。

正是因为在那段民族危亡岁月里,有无数“王酉亭”式的人物涌现而出,兢兢业业,不畏艰苦,全身心地为国奉献,我们才得以幸福地生活在这个和平的年代。

向王酉亭先生致敬!

向西迁精神致敬!

新媒体工作室

原标题:《“西迁”壮举!他是“动物大军”的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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