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胤礽(yìn réng)(1674-1725年),清代历史上唯一一位、也是中国官方正史上最后一位明立皇太子。乳名保成,清圣祖玄烨第七子,母为仁孝皇后赫舍里氏。除康熙早殇诸皇子外序齿为皇次子。因其胞兄、嫡长子承祜幼殇,故在胤礽刚满周岁时即被确立为皇太子。是康熙唯一的嫡子。作为康熙殷切期望的继承人,胤礽不负众望,文武兼备,贤明谦恭,监国理政期间颇具令名嘉绩,深得赞誉;但因康熙对其太子的极度溺爱兼之朝中激烈的结党纷争,致太子心理扭曲,后期骄奢淫逸,君储矛盾愈深,终致不可调和,引发废储,随之诸皇子展开激烈夺储之争,史称“九子夺嫡”。

中文名

爱新觉罗·胤礽

别名

保成,允礽

国籍

清朝

民族

满族

职业

皇太子

主要成就

监国理政、代郊祀、祭陵等

性别

出生年月

1674年5月3日

去世年月

1724年12月14日

姓名

爱新觉罗·胤礽

王朝

清王朝

出生年月

1674年6月6日

去世年月

1725年1月27日

出生地

北京紫禁城坤宁宫

父亲

康熙爱新觉罗·玄烨

母亲

孝诚皇后赫舍里氏

主要经历

两立两废,幽禁十二年

性别

个人简介

胤礽

胤礽(1674-1724),生于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卒于雍正二年,他的母亲,就是康熙的嫡皇后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康熙十四年十二月立为皇太子,时年仅1岁零7个月。历史上的康熙子女众多,不过他最宠爱的当属皇二子胤礽,他子以母贵,还是婴儿时期时就是皇太子了,而且生下后母亲就死了,他母亲赫舍里氏生前很得康熙宠爱,康熙大概是爱屋及乌,所以这个唯一的嫡子深为康熙所宠爱。胤礽才华横溢,相貌俊美,他父亲自然更爱他了,事事由着他,谁跟他过不去,康熙就找谁麻烦。

结果在这种环境长大的胤礽让惯坏了,由此脾气变得暴躁,性格叛逆,喜怒无常,一不高兴了就拿别人当出气筒(这出气筒不仅有臣之类的),结果得罪了不少人。一废太子时,康熙气的忍无可忍了,骂太子“生而克母”,将他废除后圈禁咸安宫,虽然让废了,可废太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照样舒舒服服过日子,舒坦的很。胤礽可不像有些电视剧或者小说里说的懦弱无能,他可一点都不窝囊,十八皇子死了以后,作为哥哥的他跟没事人似的,康熙恼了,说了他几句,结果他就不满了,马上跟他爸顶起嘴来。

记过最后偃旗息鼓的竟然是康熙。由此可见,太子让宠到了什么地步~~不过他太急于当皇帝,加上想当皇帝的皇子们的挑拨,康熙末年的储位斗争自然少不了。不过主要责任还得康熙负责,他严重溺爱太子,惯坏孩子,其他皇子不满,自然就把太子孤立了。而太子一方只有一个索额图支持,他是注定要最终失败的。

生平概况

始立太子

胤礽

康熙十四年(1675年)十二月十三日,一岁半的胤礽被正式册立为皇太子,皇帝亲御太和殿,举行了隆重的立储大典,并颁诏天下。诏文中写道:“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嫡子胤礽,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授胤礽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布告中外,咸使闻之”。同时,设立为皇太子服务的詹事府衙门,配备官员。升内阁侍读学士孔郭岱,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廷敬,并为詹事府满、汉詹事。

皇帝公开册立皇储,在清朝历史上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这件事情意义重大,于朝内外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从康熙十四年底玄烨初立储君为始,他与皇太子胤礽之间长达近40年的皇储关系,从此拉开了序幕。

康熙十五年(1676)正月,以建储,加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徽号,全部建储仪式至此结束;二月,仁孝皇后地宫兴工。

康熙十六年(1677),五月,康熙行仁孝皇后三周年祭日致祭礼;九月,康熙往阅仁孝皇后山陵。

康熙十七年(1678)十一月,胤礽出痘。痘疮又名天花,是一种传染性较强的急性发疹性疾病,在当时为不治之症,一旦出痘便使人无比恐慌。出于爱子心切,康熙帝下旨从十一月二十七日起至十二月初九日止,各部院衙门奏章俱送内阁,自己则全心全意看护在儿子身边,陪伴太子度过病危期。待太子痊愈,康熙还特地祭扫了方泽、太庙、社稷等,并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讯[2]。

康熙十八年(1679),康熙特命修葺紫禁城东面斋宫与奉先殿之间的明奉慈殿,改为毓庆宫,作为皇太子居住之东宫,以示恩宠;同年六月初三日,康熙首率太子前诣太皇太后、皇太后宫行礼,太皇太后赐缎疋、筵宴;翌日,年仅五岁的胤礽随父于景山骑射时连发五矢,射中一鹿、四兔,“圣意大悦”。

康熙十九年(1680)三月二十三日,詹事府等衙门议皇太子出阁读书事宜。康熙认为“其出阁讲书,俱属虚文”,“着候旨行”;五月初三日,仁孝皇后六周年祭日,康熙特命胤礽至陵寝为无缘谋面的母亲致祭,以尽孝道;闰八月十一日,太子随父游幸南苑。

康熙二十年(1681)二月十五日,康熙帝因孝昭皇后三周年忌日,命皇太子率诸王以下、八旗四品官以上一半,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妇致祭;十七日,因移送两皇后梓宫启行,皇太子率诸王以下、八旗三品官以上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妇致祭。

八月二十五日,幸南苑;八月二十九日,出自南苑围猎。十一月十三日,御史戴王缙奏,皇太子应出阁读书事,康熙认为“此事当行,着票该部议奏”;十一月十五日,至孝陵拜谒。十五日,太子率皇长子保清(胤禔)、诸王、大臣等于皇后陵前致祭、行礼;十六日,以克复云南捷报至,康熙召集众臣亲自宣读汉文,命年仅八岁的太子宣读满文,太子“宣读之声极其清朗”,诸臣“咸得洞知,无不欢悦叹异”;十八日,读文大祭孝陵;十九日,太子率皇长子、诸王大臣等读文大祭仁孝、孝昭皇后陵寝;二十一日,行猎时遇二豹,裕亲王与太子各射毙一只;十二月初六日,銮仪卫请于皇太子仪仗添设满洲官三十员,汉官二十员及校尉等事,康熙认为“此事尚早,本着暂留”。

康熙二十一年(1682),二月十五日,以平定“三藩之乱”,康熙率皇太子往永陵、福陵、昭陵告祭;二月二十三日行围时,路遇三虎,康熙射殪二虎,胤礽射殪一虎;三月初三日,谒福陵,行三跪九叩头礼,三奠酒举哀毕,又谒昭陵,如前行三跪九叩头礼,三奠酒举哀;初六日,诣福陵,献玉帛,读祝,大祭隆恩殿;初八日,诣昭陵,献玉帛,读祝,祭隆恩殿;二十五日,因俄国侵扰东北,太子随父至吉林乌喇地方视察;四月二十日,太子先随官员从句骊河大路还宫;八月初四日,幸玉泉山;十二月初六日,幸南苑。

孝诚仁皇后画像康熙二十二年(1683),二月十二日,奉太皇太后游五台山;三月二十六日,康熙帝谕诸臣“此时太子正宜读书”,命修文华殿,以便作为太子日后出阁讲书处;六月十二日,奉太皇太后出古北口避暑;十一月二十一日,以统一台湾,祭孝陵(闰六月十八日,施琅澎湖列岛大捷)。

康熙二十三年(1684),二月十七日,巡幸畿甸;九月,康熙首次南巡,十一月二十八日,太子率诸臣等出南苑南红门迎驾回宫。

康熙二十四年(1685),六月初一日,巡幸塞外,是日启行;初九日,因皇四子胤禛患病提前回宫。

培养储君

胤礽

康熙是位学识渊博之人,对于自己未来的接班人寄予了很高期望,为此他亲自厘定了全面、周密的方针与步骤,当皇太子胤礽还很年幼时,便开始了对他的精心培育。康熙帝特别关心皇太子的成长,比对众皇子的教育倾注了更多的心血.胤礽六岁以前,是由皇父“亲教之读书”。据有关史料记载,康熙“在宫中亲为东宫讲授四书五经,每日御门听政之前,必另将前一日所授书背诵,复讲一过,务精熟贯通乃已”。胤礽六岁时,皇帝为他选择了名儒张英、李光地、熊赐履为师,稍长,又特召江宁巡抚、著名理学家汤斌为詹事府詹事,胤礽学业进步很快,他能熟练使用满、汉、蒙三种语言,马上功夫出众,能左右开弓,儒家基本经典亦能粗通。

康熙二十五年闰四月,13岁的胤礽在刚刚竣工的文华殿为满汉大臣讲学,此后,胤礽曾多次在文武大臣面前讲解儒家经典,因已苦学多年,又经过反复训练,少年太子毫不怯场,深得众人赞誉。太子稍长,康熙向他传授治国之道,教导皇太子以祖宗为楷模,守成基业;又传授经史,借鉴历史经验,体察人心向背,并带他外出视察。

皇太子天资聪颖,学业进步很快。史载:皇太子“通满、汉文字,娴骑射,从上行幸,赓咏斐然”。而且身体健壮,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康熙帝非常喜爱。委以重任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三十六年(1697年),康熙帝三次亲征噶尔丹,先后有十多个月的时间不在京城,他命22岁的皇太子胤礽坐镇京师处理朝政:“代行郊祀礼;各部院奏章,听皇太子处理;事重要,诸大臣议定,启皇太子。”由于皇太子不负众望,克尽厥职,“举朝皆称皇太子之善”。

康熙帝也很满意,他给皇太子的朱批说:“皇太子所问,甚周密而详尽,凡事皆欲明悉之意,正与朕心相同,朕不胜喜悦。且汝居京师,办理政务,如泰山之固,故朕在边外,心意舒畅,事无烦扰,多日优闲,冀此岂易得乎?朕之福泽,想由行善所致耶!朕在此凡所遇人,靡不告之。因汝之所以尽孝以事父,凡事皆诚恳敦切,朕亦愿尔年龄遐远,子孙亦若尔之如此尽孝,以敬事汝矣。因稔知尔诸事谨慎,故书此以寄。”这个时期,皇太子已经进入青年时期,康熙帝开始在实践中锻炼他,对他充分信任,寄予莫大希望。

康熙二十六年(1687),正月二十三日,皇太子毓庆宫讲书,讲官尹泰、汤斌、徐潮;二月十七日,文华殿会讲,九卿齐集;四月初十日,毓庆宫讲书;五月二十九日,康熙谕大学士于汉大臣内择其学问优长者,辅导太子;同年六月初二日,毓庆宫讲书;初六日,康熙择达哈塔、汤斌、耿介三人为皇太子讲师;初七日,康熙于畅春园与众臣探讨辅佐皇太子事宜;初九日,胤礽开始于畅春园无逸斋读书;八月,巡幸塞外;九月十八日,皇太子会讲,九卿齐集;十月初八日,巡幸畿甸;十二月二十五日,太皇太后病逝,谥“孝庄文皇后”。

康熙二十七年(1688),正月二十一日,皇帝、皇太子、皇长子为大行太皇太后持服27日后释服;十一月初八日,康熙至南苑观军容,与裕亲王福全、皇长子胤禔、皇太子胤礽在此射箭,既而三、四、五、七、八皇子射箭,“众官莫不惊叹以为神”。

康熙二十八年(1689),正月初八日,康熙第二次南巡;三月十八日,太子率诸臣迎驾回宫;十月三十日,因朝鲜国王奏表内未避皇太子名讳遭严惩;十一月初三日,皇太子率诸皇子出朝阳门关厢外,接驾请安(十月康熙帝亲送孝懿皇后梓宫至山陵安葬)。康熙率皇太子、诸皇子射良久;十二月十二日,康熙因病命胤礽与诸皇子代行孝庄文皇后再期致祭礼,二十五日,皇太子胤礽、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行孝庄文皇后再期致祭礼。

康熙二十九年(1690),七月,胤礽与胤祉赴行宫探病,因太子表现不佳被遣回京师;十二月初四日,孝庄三周年祭日,往暂安奉殿(孝庄棺椁暂安处)祭奠。

成年

阳文篆书“皇太子宝”康熙三十一年(1692),二月初七日,巡幸畿甸;十月初五日,谒陵。包括暂安奉殿、孝陵、仁孝、孝昭、孝懿三后陵。

康熙三十二年(1693),二月十六日,巡幸畿甸;八月十二日,巡幸塞外。

康熙三十三年(1694),三月初九日,礼部尚书沙穆哈因奏奉先殿仪注将皇太子拜褥应置于槛内被革职。

康熙三十四年(1695),五月初八日,皇太子婚礼成,宴于文华殿之北;六月初七日,册石氏为皇太子妃,告祭太庙;十一月,以阅兵幸南苑。康熙率皇太子、诸皇子擐甲骑射。

康熙三十五年(1696),正月十四日,祈谷于上帝;正月二十八日,康熙启行亲征噶尔丹,二月初二日,遣皇太子胤礽祭大社、大稷;康熙命皇太子监国;四月初一日,祭太庙;五月二十一日,祭地于方泽;六月初四日,太子率大学士阿兰泰、户部尚书马齐、礼部尚书佛伦往诺海河朔地方;初八日命太子先回京师;初九日,太子迎驾回宫;十月初一日,祭太庙;十一月二十七日,祀天于圜丘。

康熙三十六年(1697),七月二十九日,巡幸塞外;九月十五日,康熙谕内务府处死曾于太子处行径“甚属悖乱”的膳房人花喇、哈哈珠子德住、茶房人雅头。膳房人额楚圈禁家中;十月初一日,祭太庙。

皇储矛盾

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三月,康熙帝分别册封成年诸皇子为郡王、贝勒,其中:封皇长子胤禔为多罗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多罗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俱为多罗贝勒。受封诸子参与国家政务,并分拨佐领,各有属下之人。分封皇子,相对削弱了皇太子的力量,对皇太子是又一次考验。同时,诸年长皇子有权有势以后,加剧了与皇太子的矛盾,诸皇子及其党羽的共同打击目标是皇太子及皇太子党。

于是,在皇帝与储君、诸皇子与皇太子之间的矛盾错综复杂,日益加剧。索额图党康熙帝立胤礽为皇太子后,朝中就出现了拥护皇太子与反皇太子的两大政治势力。皇太子党首脑人物索额图,是康熙幼年首席辅政大臣索尼之子、孝诚仁皇后叔父、皇太子舅老爷、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曾经是康熙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他担任中俄议定边界谈判的中方首席代表,主张尼布楚、雅克萨两地当归清朝,签订《中俄尼布楚条约》。但是他后来陷入了康熙帝与皇太子矛盾的旋涡。

康熙四十二年(1703)五月,康熙帝以索额图“议论国事,结党妄行”之罪,令宗人府将其拘禁,不久死于幽所。康熙帝又命逮捕索额图诸子,交其弟弟心裕、法保拘禁,并命:“若别生事端,心裕、法保当族诛!”大臣麻尔图、额库礼、温代、邵甘、佟宝等,也以党附索额图之罪,被禁锢,“诸臣同祖子孙在部院者,皆夺官。江潢以家有索额图私书,下刑部论死”。就是说,只要与索额图稍有牵连者,都受到株连。

对索额图如此严惩的原因,直到五年以后废皇太子时,康熙帝才作了明确解释:“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到第二次废皇太子时,康熙帝更明确说皇太子问题根子在索额图:“骄纵之渐,实由于此。索额图诚本朝第一罪人也!”就是说索额图之罪在于结皇太子党,骄纵皇太子,图谋篡夺皇位。所以康熙帝严惩索额图,打击并削弱外戚势力,而给皇太子敲警钟。

康熙四十三年(1704),正月十二日,祈谷于上帝;五月二十日,夏至祭地于方泽;六月初七日,巡幸塞外;十月二十五日,阅永定河。

康熙四十四年(1705),二月初九日,第五次南巡;五月二十四日,巡幸塞外;十一月初七日,祀天于圜丘。

康熙四十五年(1706),二月初四日,巡幸畿甸;五月二十一日,巡视塞外;十一月十八日,冬至祀天于圜丘。十一月二十日,谒陵。

康熙四十六年(1707),正月二十二日,第六次南巡;六月初六日,巡幸塞外;十二月二十五日,祭孝庄暂安奉殿。

一废太子

康熙大帝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五月十一日,康熙帝巡幸塞外,命皇太子、皇长子、皇十三子、皇十四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皇十七子、皇十八子随驾。在巡幸期间,发生了几件事,促使康熙帝与皇太子矛盾激化。

第一件事。反对皇太子的胤禔等皇子向康熙帝报告了许多皇太子的不良表现。比如,说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种种不仁的表现,都令康熙帝非常不满。这些报告,有些是不实之辞,但是康熙帝深信不疑。最重要的是,他不仅为皇太子的暴行所气恼,而且不满皇太子的越位处事。他认为皇太子的行为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第二件事。康熙帝巡幸途中,刚满7岁的皇十八子胤祄患了急性病,康熙帝十分焦虑,皇太子却无动于衷。康熙帝一方面疼爱年幼的皇十八子,一方面又回想起十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七月,乌兰布通之战前夕,康熙帝出塞,途中生病,令皇太子与皇三子驰驿前迎。胤礽到行宫给皇父请安,看到天颜消瘦,竟没有忧戚之意,也没有良言宽慰。

康熙帝认为这位皇太子“绝无忠爱君父之念”,让他先回北京。当时只有16岁的胤礽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皇父的不满,但是康熙帝认为这说明皇太子不孝,不堪重用。后来康熙帝在废皇太子时说已包容了20年,就是把这件事作为起点的,可见此事给康熙帝留下多么深的印象。当年君父生病,皇太子就不关心,现在幼弟生病,他还是这般冷漠。康熙帝气愤地责备皇太子:“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但是皇太子不仅不接受批评,而且还“忿然发怒”。这件事使康熙帝觉得皇太子实在冷漠无情,缺乏仁义之心。

第三件事。在返京途中,康熙帝发现皇太子夜晚靠近他的帐篷,从缝隙向里面窥视,便立即怀疑皇太子可能要“弑逆”。这件事也刺激康熙帝下决心立即废掉皇太子。

初废太子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初四日,康熙帝在巡视塞外返回途中,在布尔哈苏台行宫,上召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命皇太子胤礽跪。上垂涕谕曰: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淫乱,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胤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

乃胤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胤礽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胤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

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胤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胤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上愎痛哭扑地,诸大臣扶起。又上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允礽废斥。

同日,康熙帝为了打击皇太子集团的势力,下令将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及胤礽左右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

就在同一天,皇十八子胤祄死。这对康熙帝来说,真是祸不单行,感情上受到沉重的打击。康熙帝为了政治上的需要,不得不废斥皇太子。但废斥之后,又很难过,愤恨、失望、惋惜、怜爱,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一连六日“未尝安寝”,对诸臣谈起此事,“涕泣不已”。

九月十六日,康熙帝回到北京。命在皇帝养马的上驷院旁设毡帷,给胤礽居住。又命皇四子胤禛与皇长子胤禔共同看守。当天,康熙帝召集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员等于午门内,宣谕拘执皇太子胤礽之事。康熙帝亲撰告祭文,于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将废皇太子幽禁咸安宫,二十四日,颁诏天下。

皇太子从康煕十四年(1675年)初立,至康煕四十七年(1708年)初废,长达33年之久。这时康熙帝55岁,皇太子35岁。为了培养皇太子,康熙帝可谓费尽苦心。废皇太子一事使康熙帝悲愤叠加,格外痛心,心力交瘁。此时,康熙帝已经进入老年,而接班人却变得渺茫。他哀求皇子们说:在同一时间里发生皇十八子死和废皇太子两件事,心伤不已,你们仰体朕心不要再生事了。

然而康熙帝的儿子太多,他在位时间又长,“夜长梦多”,皇子们早已形成了几个利益攸关的政治集团。他们之间的争斗,不是争夺房子、银子、珠宝和土地,而是皇位。巨大的诱惑,使这种争夺由表及里,由隐到显,由缓到急,由温到烈,势不能止。康熙帝废掉皇太子的举动不仅没有制止这种争夺,反而让一些皇子仿佛看到了希望,因而储位之争更为激烈。

复立太子

胤礽被废,皇太子位空缺,诸皇子立即为争夺储位而积极活动。

皇长子胤禔他的有利条件是:一则居长,二则原大学士明珠是其舅父,三则得到皇父的宠爱。为了争夺储位,他可谓煞费苦心:

第一,争取立长。他错误地估计形势,认为康熙帝立嫡不成,势必立长。但康熙帝对他的野心已有所察觉。康煕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初四日,宣布拘执胤礽同时,即明确宣谕:“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第二,请杀胤礽。胤禔利令智昏,竟奏请杀掉胤礽,说:“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康熙帝听了,非常惊异,意识到胤禔与胤禩结党谋储位,竟欲杀害胤礽,若是得逞,后果严重。康熙帝一再批评胤禔,指出其杀弟之念: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国法,皆所不容。

胤禩

第三,推荐胤禩。胤禔见自己夺储无望,便想推荐与己关系密切的皇八弟胤禩(胤禩少时为长兄胤禔生母惠妃所抚养)。

第四,制造舆论。胤禔利用张明德相面事,为胤禩制造舆论,说:“相面人张明德曾相允禩,后必大贵。”康熙帝派人追查张明德相面之事,查出不仅有相面之事,而且有谋杀皇太子的企图。

第五,镇魇(yǎn)胤礽。皇三子胤祉向康熙帝揭发:皇长子与一个会巫术的人有来往。经查,发现胤禔用巫术镇魇胤礽,阴谋暗害亲兄弟,并有物证。其母惠妃出身微贱,向康熙帝奏称胤禔不孝,请置正法。康熙帝不忍杀亲生儿子,令革其王爵,终身幽禁,并将其所属包衣佐领及人口,均分给皇十四子胤禎及皇八子胤禩之子弘旺。同时又警惕以明珠为首另一支外戚实力的增长。

皇八子胤禩精明能干,在朝中有威望,党羽多,声势大。胤礽被废后,胤禩很有希望当皇太子。但康熙帝从相面等事发现他有野心,“党羽早相要结”,对张明德等谋刺皇太子事知情不举;又发现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时,到处拉拢,妄图虚名,将皇帝所赐恩泽、功劳归于自己。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康熙帝痛斥胤禩道:“允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允礽。今其事败露,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胤禟告诉皇十四弟胤禎,胤禎进入,营救胤禩。康熙帝大怒,拔出佩刀,将诛胤禎。善良敦厚的皇五子胤祺上前,跪抱劝止,康熙帝愤怒少解。这件事情闹得宫廷乌烟瘴气。同年十一月,复胤禩为贝勒。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一月十四日,康熙帝召满汉文武大臣齐集畅春园,令从诸皇子(皇长子除外)中举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说:“众议谁属,朕即从之。”康熙帝的意思是复立皇太子。令诸臣推举皇太子之前,康熙帝曾找李光地,询问废皇太子病“如何医治,方可痊好”?试图启发臣下,复立胤礽。很明显,胤礽的病由废皇太子而引起,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对症下药,只有复立。

李答:“徐徐调治,天下之福。”李光地为少惹是非,未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以致推举时,诸臣将胤禩推举出来。这次推举过程是:“集议日,马齐先至,张玉书后入,问:‘众意谁属?’马齐言众有欲举八阿哥者。俄,上命马齐勿预议,马齐避去。阿灵阿等书‘八’字密示诸臣,诸大臣遂以允禩名上,上不怿。”时马齐为大学士,阿灵阿为领侍卫内大臣兼理藩院尚书。康熙帝指出:皇八子未曾办理过政事;近又罹罪,其母出身微贱,故不宜立为皇太子。康熙帝传谕李光地,提醒说:“前召尔入内,曾有陈奏,今日何无一言?”这时诸臣才恍然大悟。

这时的皇四子胤禛不露声色,暗自韬晦,观察窥测,等待时机。

康熙帝深恶皇子结党,内外勾结,上下串联,蓄谋大位。他说:“诸皇子有钻营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所不容。”

再立太子储位空缺,诸子纷争愈演愈烈,使康熙帝认识到有必要把这个缺位补上,以堵塞诸子争储之路。鉴于朝中保奏胤禩的势力大、呼声高,康熙帝考虑惟有用嫡长子抵制一途可行。后来他说:“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所以,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三月初九日,以复立皇太子胤礽,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次日,分别将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晋封亲王,七子胤祐、十一子胤晋封郡王,九子胤禟、十二子胤祹、十四子胤禎,俱封为贝子,胤禩在此前已复为贝勒。康熙帝试图以此促进皇太子与诸皇子以及诸子之间的团帷?

实际上,康熙帝重新认识到胤礽的罪名原多不实。当初,他最怀疑胤礽企图谋杀他,皇太子申诉说:“皇父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弑逆的事,我实无此心。”康熙帝听了,不但未斥责皇太子,反而认为说得对,令将胤礽项上的锁链取下。

本来,自废皇太子后,康熙帝就痛惜不已,无日不流涕,寝食不宁。他回想拘禁胤礽那天,“天色忽昏”,十八子胤祄病死;进京前一日,大风旋绕驾前;夜间梦见已故祖母太皇太后,远坐不言,颜色殊不乐,与平时不同;皇后亦以皇太子被冤见梦。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月十九日,去南苑行围,忆昔皇太子及诸阿哥随行之时,不禁伤怀。

终于在十月二十三日病倒。当日回宫,立即召见胤礽,并将召见胤礽事谕告臣下,谓:“自此以后,不复再提往事。”此后经常召见胤礽,每“召见一次,胸中疏快一次”。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一月十五日,康熙帝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满大学士、尚书等入宫,亲自向他们宣布:“皇太子前因魇魅,以至本性汩没耳。因召至于左右,加意调治,今已痊矣。”命人将御笔朱书,当众宣读。谕旨内容为:前执胤礽时,朕初未尝谋之于人。因理所应行,遂执而拘系之,举国皆以朕所行为是。今每念前事,不释于心,一一细加体察,有相符合者,有全无风影者。

况所感心疾,已有渐愈之象,不但诸臣惜之,朕亦惜之。今得渐愈,朕之福也,亦诸臣之福也。朕尝令人护视,仍时加训诲,俾不离朕躬。今朕且不遽立允礽为皇太子,但令尔诸大臣知之而已。允礽断不抱复仇怨,朕可以力保之也。这是一份平反昭雪文书,意向已极明白,将要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帝召废皇太子、诸皇子及诸王、大臣、都统、护军统领等,进一步澄清事实,说胤礽“虽曾有暴怒捶挞伤人事,并未致人于死,亦未干预国政”,“胤禔所播扬诸事,其中多属虚诬”。接着,当众将胤礽释放。胤礽表示:“皇父谕旨,至圣至明。凡事俱我不善,人始从而陷之杀之。若念人之仇,不改诸恶,天亦不容。”

再次被废

皇太子虽复立,但原有的君储矛盾并未解决,所以很快就又发生了严惩皇太子党的事件。这次抓的是步军统领托合齐。

严惩托合齐托合齐出身卑微,原为安亲王家人,后转为内务府包衣,曾任广善库司库。以其为定嫔之兄、皇十二子胤祹之舅,故受到康熙帝信任,于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六月出任步军统领。

康熙五十年(1711年)十月二十日,以托合齐有病为由,将其解职;同时任命隆科多为步军统领。托合齐被解职七天后,即十月二十七日,康熙帝在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召见诸王、贝勒、文武大臣等,宣称:“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意将何为也?”于是当场逐个质问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等。众人矢口否认结党,康熙帝令锁拿候审。另外,命将已经解职的步军统领托合齐,拘禁宗人府。

至次年四月,议处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经刑讯取供:刑部尚书齐世武受贿3000两,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2400两,兵部尚书耿额受贿1000两。这在贪污大案中本是微不足道的数字,但因有皇太子党一事,处罚特重。这三个人与主犯沈天生、伊尔赛等一样,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

命将尚书齐世武“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另据《满洲名臣传-齐世武列传》记载:齐被判绞之后,又改发遣伯都纳,雍正二年(1724年)卒。十月二十九日,议托合齐将其“即行凌迟处死”,不久于监所病故,命将其“锉尸扬灰,不准收葬”。就是将托和齐的尸体剁了、烧了、扬灰了。其罪主要是:胤礽潜通信息,求托合齐等人,借助手中之权势,“保奏”他尽早即帝位。这就是说,是皇太子在策划逼皇父尽早让位,因此,康熙帝怒不可遏。

再废太子皇帝与储君之间的矛盾,终于又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康熙帝决定再废皇太子。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九月三十日,康熙帝巡视塞外回京当天,即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闻皇太后,著将胤礽拘执看守。”十月初一,以御笔朱书向诸王、贝勒、大臣等宣谕重新废黜胤礽的理由,主要是:

第一,从释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显露;

第二,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

第三,是非莫辨,大失人心;

第四,秉性凶残,与恶劣小人结党。

康熙帝要求诸臣:“各当绝念,倾心向主,共享太平。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十一月十六日,将废皇太子事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

康熙帝第二次废黜皇太子,虽然并非如他自己所说“毫不介意,谈笑处之”,但确实不像第一次时那么痛苦。因为他发现,立皇太子就难免有矛盾;不立皇太子可能更好,因为这样可以减少皇储争夺的内斗。

数月之后,针对有的官员奏请册立皇太子,康熙帝答复说: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子,我太祖皇帝并未预立皇太子,太宗皇帝亦未预立皇太子。汉唐以来,太子幼冲,尚保无事;若太子年长,其左右群小结党营私,鲜有能无事者。……今众皇子学问、见识,不后于人,但年俱长成,已经分封,其所属人员未有不各庇护其主者,即使立之,能保将来无事乎?

短暂一生

康熙五十一年复废皇太子胤礽,禁固在咸安宫内。胤礽并不甘心,借医生为其妻石氏诊病之机,用矾水写信与外界联系,又被发觉。自此,康熙帝十分戒备,凡大臣上疏立储者,或处死,或入狱。康熙六十年三月在康熙帝庆寿之日,有的大臣上疏立皇太子之事,康熙帝对此置之不理;事过数日,又有十二人联名上疏立储,康熙帝怀疑这些人为胤礽同党,均给予处罚。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病重,传位皇四子胤禛。胤禛将康熙朝两立两废的皇太子胤礽,迁居到祁县郑家庄,被众兵严加看守,最后于雍正二年十二月病死于的所,时年五十一岁。

胤礽死后被追封为理密亲王,葬于黄花山。谥"密"。

九子夺嫡

结党谋储

皇长子胤禔

其有利条件是:一则居长,二则原大学士明珠是其叔祖,三则得到皇父的宠爱。为了争夺储位,他可谓煞费苦心;

1)争取立长:他错误地估计形势,认为皇父立嫡不成,势必立长。但康熙帝对他的野心已有所察觉。于是在宣布拘执胤礽同时即明确宣谕:“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胤禔为皇太子之意。

胤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文华殿2)请杀胤礽:胤禔利令智昏,竟奏请杀掉胤礽,说:“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康熙听了非常惊异,意识到胤禔与胤禩结党谋储位,竟欲杀害胤礽,若是得逞,后果严重。康熙帝一再批评胤禔,指出其杀弟之念: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国法,皆所不容。

3)推荐胤禩:胤禔见自己夺储无望,便想推荐与己关系密切的八弟胤禩(胤禩少时为长兄胤禔生母惠妃所抚养)。认为一旦保对人选,自己便会飞黄腾达。

4)制造舆论:胤禔利用张明德相面事,为胤禩制造舆论,说:“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康熙帝派人追查张明德相面之事,查出不仅有相面之事,而且有谋杀皇太子的企图。

5)镇魇胤礽:皇三子胤祉向康熙揭发:皇长子与一个会巫术的人有来往。经查,发现胤禔用巫术镇魇胤礽,阴谋暗害亲兄弟,并有物证。其母惠妃奏称胤禔不孝,请置正法。康熙帝不忍杀亲生儿子,令革其王爵,终身幽禁。

皇八子胤禩

胤禩精明能干,在朝中有威望,党羽多,声势大。胤礽被废后,胤禩很有希望当皇太子。但康熙帝从相面等事发现他有野心,对张明德等谋刺皇太子事知情不举;又发现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时,到处拉拢,妄图虚名,将皇帝所赐恩泽、功劳归于自己。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康熙帝痛斥胤禩道:“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今其事败露,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皇九子胤禟告十四弟胤祯详情,胤祯进入,营救胤禩。康熙帝大怒,拔出佩刀,将诛胤祯。善良敦厚的皇五子胤祺上前,跪抱劝止,康熙帝愤怒少解。这件事情闹得宫廷乌烟瘴气。

同年十一月,康熙帝召满汉文武大臣齐集畅春园,令从诸皇子(皇长子除外)中举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说:“众议谁属,朕即从之。”康熙帝的意思是复立皇太子。之前康熙曾找李光地询问废皇太子病“如何医治,方可痊好”,试图启发臣下,复立胤礽。很明显,胤礽的病由废太子而引起,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对症下药,只有复立。

李答:“徐徐调治,天下之福。”李光地为少惹是非,未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以致推举时,诸臣将胤禩推举出来。这次推举过程是:“集议日,马齐先至,张玉书后入,问:众意谁属?马齐言众有欲举八阿哥者。俄,上命马齐勿预议,马齐避去。阿灵阿等书‘八’字密示诸臣,诸大臣遂以胤禩名上,上不怿。”

康熙帝指出:皇八子未曾办理过政事;近又罹罪,其母出身微贱,故不宜立为皇太子。康熙传谕李光地,说:“前召尔入内,曾有陈奏,今日何无一言?”这时诸臣才恍然大悟。

与此相反,皇四子胤禛却表现平静,不露声色,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康熙深恶皇子结党,内外勾结,上下串联,蓄谋大位。他说:“诸皇子有钻营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所不容。”再立太子储位空缺,诸子纷争愈演愈烈,使康熙帝认识到有必要把这个缺位补上,以堵塞诸子争储之路。鉴于朝中保奏胤禩的势力大、呼声高,康熙帝考虑惟有用嫡长子抵制一途可行,道:“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

复立复废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二十二日,因复立皇太子胤礽,康熙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三月初十日,以大学士温达、李光地为正使,刑部尚书张廷玉、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为副使持节,授胤礽册、宝,复立为皇太子;以礼部尚书富宁安为正使,礼部侍郎铁图为副使持节,授石氏册宝,复封为皇太子妃。

同日,分别晋胤祉、胤禛、胤祺为亲王,晋胤祐、胤礻我为郡王,胤禟、胤祹、胤祯,俱封为贝子,胤禩此前已复为贝勒。康熙试图以此促进皇太子与诸皇子以及诸子之间的团结。

实际上,康熙重新认识到胤礽的罪名原多不实。当初,他最怀疑胤礽企图谋杀他,太子申诉说:“皇父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弑逆的事,我实无此心。”康熙听了,不但未斥责太子,反而认为说得对,令将胤礽项上的锁链取下。

而自被废黜后,胤礽一反常态,行为疯癫,便被康熙怀疑他是被鬼附身;康熙也痛惜不已,无日不流涕,寝食不宁。他回想拘禁胤礽那天,“天色忽暗”;十八子胤祄病死;进京前一日,大风旋绕驾前;夜间梦见已故祖母孝庄与胤礽生母仁孝皇后,颜色不悦;之后去南苑行围,忆昔皇太子及诸阿哥随行之时,不禁伤怀。终于在十月二十三日病倒。

当日回宫,立即召见胤礽,并谕告臣下:“自此以后,不复再提往事。”此后经常召见胤礽,每“召见一次,胸中疏快一次”。皇太子宝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康熙帝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满大学士、尚书等入宫,亲自向他们宣布:“皇太子前因魇魅,以至本性汩没耳。

因召至于左右,加意调治,今已痊矣。”命人将御笔朱书,当众宣读。谕曰:前执胤礽时,朕初未尝谋之于人。因理所应行,遂执而拘系之,举国皆以朕所行为是。今每念前事,不释于心,一一细加体察,有相符合者,有全无风影者。况所感心疾,已有渐愈之象,不但诸臣惜之,朕亦惜之。今得渐愈,朕之福也,亦诸臣之福也。朕尝令人护视,仍时加训诲,俾不离朕躬。今朕且不遽立胤礽为皇太子,但令尔诸大臣知之而已。胤礽断不抱复仇怨,朕可以力保之也。

这是一份平反昭雪文书,意向已极明白,将要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召废太子、诸皇子及诸王、大臣、都统、护军统领等,进一步澄清事实,说胤礽“虽曾有暴怒捶挞伤人事,并未致人于死,亦未干预国政”,“胤禔所播扬诸事,其中多属虚诬”。接着,当众将胤礽释放。胤礽表示:“皇父谕旨,至圣至明。凡事俱我不善,人始从而陷之杀之。若念人之仇,不改诸恶,天亦不容。”

皇太子虽复立,但原有的君储矛盾并未解决,所以很快就又发生了严惩皇太子党的事件。这次抓的是步军统领托合齐。

托合齐原为安亲王家人,后转为内务府包衣,曾任广善库司库。以其为定嫔之兄、皇十二子之舅,故受康熙信任,于康熙四十一年六月出任步军统领。康熙五十年十月二十日,以托合齐有病为由,将其解职;同时任命隆科多为步军统领。托合齐被解职七天后,康熙在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召见诸王、贝勒、文武大臣等,宣称:“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意将何为也?”于是当场逐个质问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等。众人矢口否认结党,康熙令锁拿候审。另外,命将已经解职的步军统领托合齐,拘禁宗人府。

至次年四月,议处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经刑讯取供:刑部尚书齐世武受贿3000两,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2400两,兵部尚书耿额受贿1000两。这在贪污大案中本是微不足道的数字,但因有皇太子党一事,处罚特重。这三人与主犯沈天生、伊尔赛等一样,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命将尚书齐世武“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另据记载:齐被判绞之后,又改发遣伯都纳,雍正二年卒。十月二十九日,议托合齐将其“即行凌迟处死”,不久于监所病故,命将其“锉尸扬灰,不准收葬”。其罪主要是:胤礽潜通信息,求托合齐等人,借助手中之权势,保奏他尽早即帝位。这就是说,是皇太子在策划逼皇父尽早让位,因此,康熙怒不可遏。

皇帝与储君之间的矛盾,终于又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康熙决定再废皇太子。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巡视塞外回京当天,即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闻皇太后,著将胤礽拘执看守。”

十月初一日,以御笔朱书向诸王、贝勒、大臣等宣谕重新废黜胤礽的理由,主要是:

1)自释放之康熙47年胤礽题庐山书法:洒松雪日,乖戾之心,即行显露;

2)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

3)是非莫辨,大失人心;

4)秉性凶残,与恶劣小人结党。

康熙要求诸臣:“各当绝念,倾心向主,共享太平。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

十一月十六日,将废皇太子事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

弘晳事件

胤礽第二子弘晳(1694-1742)是为康熙皇长孙,自幼获得祖父宠爱,抚育宫中。在其父胤礽被废太子之后,弘晳已长成一名青年,他为人贤德,故时有传言康熙帝会因宠爱弘晳而第三次册立胤礽为储君。

乾隆四年(1739)十月初,宗人府议奏,康熙第十六子庄亲王允禄与其子辈弘晳、弘升、弘昌、弘晈等人“结党营弘,往来诡秘”,议请分别予以惩处。乾隆认为:弘晳“自以为旧日东宫之嫡子,居心甚不可问。”着将弘晳革去亲王,仍准于郑家庄居住,不许出城,后改禁锢地至景山东果园内,除宗籍,改名为四十六。此事件不可不谓为康熙朝储位斗争的余波。

立储缘由

胤礽生母,圣祖孝诚仁皇后(1653-1674)-孝诚恭肃正惠安和淑懿恪敏俪天襄圣仁皇后

第一,满洲历史教训。康熙帝的曾祖父努尔哈赤、祖父皇太极临死之前都没有公开确定并宣布皇位继承人,努尔哈赤死后由八旗旗主公推新汗,皇太极死后由实力较强的诸王、大臣议立新君。由此引起争夺大位的事件,几乎兵戎相见,使政权濒于分裂的危险。

第二,皇权旗权矛盾。皇权是指皇帝的权力,旗权是指八旗贵族的权力,二者有统一、也有矛盾。天命末、崇德末的皇位继承,旗权占主导地位。顺治朝由诸王、大臣议立新君的制度开始发生变化。顺治帝24岁病逝前,想不遵祖制,以从兄弟为继承人。但他的愿望没有实现。最后由顺治帝与孝庄太后、诸王、大臣等商量,决定由皇三子玄烨来继承皇位,四大臣索尼(正黄旗)、苏克萨哈(正白旗)、遏必隆(镶蓝旗)、鳌拜(镶蓝旗)辅政,皇权与旗权取得了折衷。康熙帝立皇太子,为的是强化皇权,削弱旗权。

第三,学习汉族经验。康熙帝学习并接受汉族儒家经典,研究中国历朝统治经验,深悉预立储君有利于皇权的连续性与稳固性,是巩固清王朝统治的头等政治大事。他开始接受历代皇位继承的经验,特别是明朝皇位嫡长制(正妻长子)继承皇位的历史传统。

第四,平定叛乱所需。当时发生“三藩”之乱,伪托“朱三太子”蛊惑人心,以之为号召,煽动起叛乱,使康熙帝看到“太子”威力之大。他命杀掉吴三桂唯一的儿子、在北京做人质的额驸吴应熊,以丧其志,绝其望;同时,自己也立皇太子,以为身后预作准备,并有壮大声势、稳定人心、加强皇权、巩固统治的作用。

第五,特殊原因。皇太子胤礽的生母是皇后赫舍里氏,出身显赫,她的爷爷索尼是辅政大臣、一等公,她的父亲噶布喇是康熙朝的领侍卫内大臣,她的叔叔索额图则官至大学士。

赫舍里氏12岁嫁给玄烨,两人恩爱,但不幸在生育胤礽时因难产而死,年仅22岁。康熙帝与这位早逝的皇后感情很深。举个例子:康熙十三年(1674年)五月初五日,赫舍里氏去世后第三天,梓宫迁于紫禁城西,直到二十七日,康熙帝几乎每天都去举哀;后来他亲自将梓宫送往昌平巩华城,从六月到十二月,他去巩华城34次,第二年又去了24次,第三年去了15次。有学者统计,从康熙十三年到十六年,他一共去了80次。这四年里,每逢腊月二十九,他都去巩华城陪伴亡灵。母因子死,子以母贵。康熙帝对这位嫡长子格外关爱,决定改变曾祖父、祖父、父亲三代皇位继承制度,而实行皇位嫡长继承制,预立胤礽为储君。

家庭成员

妻妾子嗣

嫡福晋瓜尔佳氏,都统、伯石文炳之女;侧福晋李佳氏,轻车都尉舒尔德库之女;侧福进程佳氏,程世福之女;侧福晋唐佳氏;侧福晋李佳氏;侧福晋王佳氏;侧福晋范佳氏;侧福晋刘佳氏;侧福晋林佳氏;妾刘氏,妾钱氏,妾邱氏。

第一子,未有名,康熙三十年辛未十二月二十八日丑时生,母侧福晋李佳氏,轻车都尉舒尔德库之女。康熙四十年心思十一月二十八日亥时卒,年十一岁。

第一女,康熙三十二年癸酉四月二十三日辰时生,母为侧福晋李佳氏舒尔德库之女。本年五月卒,年一岁。

第二女,康熙三十三年甲戌二月十六日寅时生,母为侧福晋李佳氏舒尔德库之女,与第一女同母。本月卒。

第二子,已革理亲王弘晰,康熙三十三年甲戌七月初五日辰时生,侧福晋李佳氏,轻车都尉舒尔德库之女。乾隆七年壬戌九月二十八日卯时卒,年四十九岁。嫡妻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噶尔藏之女;妾兆氏,兆庆之女;妾强氏,强世卓之女;妾章氏,道员章万钟之女;妾袁氏,袁西保之女;妾张氏,张洪之女;妾王氏,王廷成之女。

十八子:长子二等侍卫永琛,次子永琳,三子永玫,四子三等侍卫永旬,五子永瑾,六子未有名,七子永廷,八子永召,九子永琚,十子永典,十一子未有名,十二子永灌,十三子永佩,十四子护军参领永淮,十五子未有名,十六子未有名,十七子永箦,十八子未有名。

第三子,奉恩辅国公品级弘晋,康熙三十五年丙子十月二十日未时生,母侧福晋林佳氏,康熙五十六年丁酉三月十二日戌时卒,年二十二岁。嫡妻兆佳氏,员外郎雅尔泰之女;妾纳喇氏,元保之女;妾杨氏,巴尔泰之女。三子:长子未有名,次子三等侍卫永秀,三子奉恩辅国公永敬。

第三女郡主,康熙三十六年丁丑八月十一日卯时生,母为嫡福晋瓜尔佳氏石文炳之女。康熙五十九年庚子五月,嫁土默特达尔汉贝勒阿喇布坦。郡主雍正十三年乙卯四月十三日巳时卒,年三十九岁。

第四子,未有名,康熙四十三年甲申十月初四日寅时生,母侧福晋唐佳氏。康熙四十四年乙酉十二月二十一日巳时卒,年二岁。

第四女,康熙四十五年丙戌二月初二日丑时生,母为庶福晋范氏。本日卒。

第五女,康熙四十六年丁亥十二月十二日午时生,母为庶福晋范氏,与第四女同母。女康熙五十一年壬辰正月卒,年六岁。

第六女,和硕淑慎公主,康熙四十七年戊子正月初二日丑时生,侧福晋唐氏出。雍正初,抚养宫中。四年丙午,年十九。十二月,下嫁科尔沁博尔济锦氏观音保,封今位号。十三年二月,夫亡。乾隆四十九年甲辰九月初十日亥刻卒,年七十有七。

第五子,未有名,康熙四十七年戊子十一月初五日未时生,母妾刘氏,本日卒。

第七女,康熙五十年辛卯十月十六日戌时生,母为庶福晋刘氏。康熙五十五年丙申十月卒,年六岁。

第六子,奉恩辅国恪僖公弘燕,康熙五十一年壬辰七月初四日丑时生,母侧福晋唐佳氏。乾隆十五年庚午四月十四日子时卒,年三十九岁。嫡妻左佳氏,左世恩之女;侧室王佳氏,护军校存柱之女;妾阿颜觉罗氏,三等护卫拴住之女;妾陈氏,陈柏之女;妾阿颜觉罗氏,五十之女。六子:长子奉恩辅国恪勤公永玮,次子永堪,三子永班,四子永润,五子永嘉,六子永年。

第八女郡主,康熙五十三年甲午正月十七日酉时生,母为侧福晋程氏程世福之女。雍正八年庚戌十二月,嫁敖汉博尔济吉特氏台吉彭苏克拉氏。郡主乾隆二十五年庚辰十月十四日巳时卒,年四十六岁。

第七子,已革辅国公弘晁,康熙五十三年甲午五月初五日卯时生,母侧福晋王佳氏。乾隆三十九年甲午七月二十二日未时生,年六十一岁。嫡妻那穆都鲁氏,按察使岳岱之女;妾纳喇氏,八十六之女;妾纳喇氏,护军校金五之女;妾马氏,马良之女。十四子:长子未有名。次子护军参领永尹,三子永增,四子奉国将军永登,五子永故,六子永学,七子奉国将军永避,八子永宽,九子三等侍卫永纯,十子永鸟,十一子永瓜,十二子永瑚,十三子永册,十四子永怀。

第九女县主,康熙五十三年甲午十二月五日丑时生,母为侧福晋林氏。雍正八年庚戌十二月,嫁敖汉台吉七旺多尔济。额附乾隆十六年辛未六月十日卒,县主乾隆二十七年壬午闰五月二十一日丑时卒,年四十九岁。

第八子,未有名,康熙五十四年乙示直一月二十六日寅时生,母妾钱氏。雍正四年丙午六月初五日午时卒,年十二岁。

第九子,三等侍卫弘遥,康熙五十五年丙申五月十四日卯时生,母妾邱氏。乾隆四十八年癸卯正月十一日申时卒,年六十八岁。嫡妻尚佳氏,尚玉德之女;继妻乌苏氏,郎中雅尔布之女;妾郭氏,二格之女。五子:长子永达,次子副护军参领永定,三子永盍,四子永撤,五子永赐。

第十女,康熙五十六年丁酉六月十九日子时生,母为侧福晋程氏程世福之女,与第八女同母。女康熙五十九年庚子正月卒,年四岁。

第十一女,康熙五十六年丁酉六月十九日子时生,母为庶福晋刘氏,与第七女同母。女雍正三年乙巳二月十六日酉时卒,年九岁。

第十二女郡主,康熙五十六年丁酉十月十二日巳时生,母为媵妾祁氏。雍正十年壬子十二月,嫁科尔沁一等塔布囊喀英阿。郡主乾隆四十一年丙申三月十三日巳时卒,年六十岁。

第十三女,康熙五十七年戊戌正月初五日亥时生,母为媵妾朱氏;女康熙五十八年己亥四月卒,年二岁。

第十子,多罗理恪郡王弘为,康熙五十七年戊戌十二月初八日亥时生,母侧福晋程佳氏,程世福之女。乾隆四十五年庚子八月二十七日巳时薨。年六十三岁。嫡福晋瓜尔佳氏,笔贴式塞特之女;侧福晋陈佳氏,陈贵之女;侧福晋孟佳氏,孟铎之女;庶福晋苏氏,苏辉克之女;庶福晋刘佳氏,刘二之女;庶福晋马佳氏,济兰泰之女。七子:长子多罗贝勒永瑷,次子告退侍卫、奉恩将军永育,三子未有名,四子未有名,五子辅国将军永准,六子永爽,七子永瀛。

第十一子,弘丙,康熙五十九年庚子正月初一日卯时生,母侧福晋王佳氏。乾隆二十八年癸未三月二十二日卯时卒,年四十四岁。嫡妻赵佳氏,步军校泽和之女;继妻鄂佳氏,员外郎色明之女;妾林氏,林英之女。二子:长子永羽,次子永佐。

第十四女,康熙六十一年壬寅三月初十日未时生,母为媵妾裴氏;本年七月卒。

第十二子,奉恩辅国公弘皖,雍正二年甲辰九月二十一日丑时生,母侧福晋程佳氏,程世福之女。乾隆四十年乙未五月初一日寅时卒,年五十二岁。嫡妻侯佳氏,侯文玉之女;侧室王氏,三等护卫厄尔达色之女;妾周氏,典卫额尔珂之女。二子:长子永川,次子不入八分辅国公永浩。

兄弟姊妹

清-胤祉(1677-1732,康熙第三子,诚隐郡王)

1、承瑞(康熙六年九月二十-康熙九年五月)母荣妃

2、皇长女(康熙七年十一月初二-康熙十年十月)母张氏

3、承祜(康熙八年十二月十三-康熙十一年二月初五)母仁孝皇后

4、承庆(康熙九年二月初一-康熙十年四月)母惠妃

5、皇次女(康熙十年三月初九-康熙十二年二月)母董氏

6、(养女)纯禧公主(康熙十年十一月二十八-乾隆六年十二月初七)母恭亲王福晋晋氏

7、赛音察浑(康熙十年十二月二十五-康熙十三年正月)母荣妃

8、胤禔(保清)(康熙十一年二月十四-雍正十二年十一月初一)母惠妃

9、荣宪公主(康熙十二年五月初六-雍正六年四月十二)母荣妃

10、皇四女(康熙十三年二月初十-康熙十七年)母张氏

11、长华(康熙十三年四月初六-康熙十三年四月初六)母荣妃

12、胤礽(保成)(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雍正二年十二月十四)母仁孝皇后

13、端静公主(康熙十三年五月初六-康熙四十九年三月)母贵人兆佳氏

14、长生(康熙十四年六月二十一-康熙十六年三月)母荣妃

15、万黼(康熙十四年十月初八-康熙十八年正月)母通嫔

16、胤祉(康熙十六年二月十九-雍正十年闰五月十一)母荣妃

17、胤禛(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母德妃

18、胤禶(康熙十八年二月二十-康熙十九年二月)母通嫔

19、恪靖公主(康熙十八年五月二十七-雍正十三年三月)母贵人郭络罗氏

20、胤祺(康熙十八年十二月初四-雍正十年闰五月)母宜妃

21、胤祚(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五-康熙二十四年五月十四)母德妃

22、胤祐(康熙十九年七月二十五-雍正八年四月初二)母成嫔

23、胤禩(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十-雍正四年九月初八)母良妃

24、皇七女(康熙二十一年六月初一-康熙二十一年八月)母德妃

25、皇八女(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十九-康熙二十二年闰六月)母孝懿皇后

26、胤禟(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七-雍正四年八月二十七)母宜妃

27、温宪公主(康熙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二-康熙四十一年七月初一)母德妃

28、胤礻我(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一-乾隆六年九月初九)母温禧贵妃

29、胤礻禹(康熙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三-康熙二十三年六月)母贵人郭络罗氏

30、纯悫公主(康熙二十四年二月二十六-康熙四十九年三月二十四)母通嫔

31、胤禌(康熙二十四年五月初七-康熙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五)母宜妃

32、皇十一女(康熙二十四年九月二十七-康熙二十五年五月)母温禧贵妃

33、胤祹(康熙二十四年十二月初四-乾隆二十八年七月二十四)母定嫔

34、皇十二女(康熙二十五年四月二十四-康熙三十六年三月)母德妃

35、胤祥(康熙二十五年-十月初一-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母敏妃

36、温恪公主(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康熙四十八年六月二十一)母敏妃

37、胤祯(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初九-乾隆二十年正月初六)母德妃

38、悫靖公主(康熙二十八年二月初七-乾隆元年)母贵人袁氏

39、敦恪公主(康熙三十年正月初六-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初三)母敏妃

40、胤禨(康熙三十年正月二十六-康熙三十年三月)母平妃

41、胤禑(康熙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雍正九年二月初一)母密妃

42、胤禄(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十八-乾隆三十二年二月二十一)母密妃

43、皇十六女(康熙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康熙四十六年)母王氏

44、皇十七女(康熙三十七年十二月十二-康熙三十九年)母刘氏

45、胤礼(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初二-乾隆三年二月初二)母勤妃

46、胤祄(康熙四十年八月初八-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母密妃

47、皇十八女(康熙四十年十月十八-康熙四十年十月十八)母和妃

48、胤禝(康熙四十一年九月初五-康熙四十三年二月二十三)母襄嫔

49、皇十九女(康熙四十二年二月十四-康熙四十四年二月)母襄嫔

50、胤祎(康熙四十五年七月二十五-乾隆二十年正月初九)母襄嫔

51、皇二十女(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九-康熙四十七年十二月)母钮祜禄氏

52、胤禧(康熙五十年正月十一-乾隆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母熙嫔

53、胤祜(康熙五十年十二月初三-乾隆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母谨嫔

54、胤禐(康熙五十二年二月-康熙五十二年二月)母贵人陈氏

55、胤祁(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乾隆五十年七月二十七)母静嫔

56、胤祕(康熙五十五年五月十六-乾隆三十八年十月二十)母穆嫔

胤礽支系表

弘晰:允礽第二子。雍正元年封理郡王,六年晋理亲王,乾隆四年缘事革爵;

弘日为:允礽第十子。乾隆元年封辅国公,四年袭理郡王,四十五年薨,谥号恪;

永暧:弘日为第一子。乾隆四十五年袭贝勒,五十三年卒;

绵溥:永暧第二子。乾隆五十四年袭贝子,嘉庆六年卒;

奕灏:绵溥第一子。嘉庆六年袭镇国公,道光十年革退,十年复袭镇国公,寻缘事革退;

载宽:奕灏第三子。道光十年袭辅国公,十八年卒;

载岱:奕灏族侄。道光十九年袭辅国公,同治十三年卒;

溥丰:载岱第一子。光绪元年袭辅国公,二十二年卒;

毓炤:溥丰第四子。光绪二十二年袭辅国公。

《清史稿》列传

理密亲王允礽,圣祖第二子。康熙十四年十二月乙丑,圣祖以太皇太后、皇太后命立为皇太子。太子方幼,上亲教之读书。六岁就傅,令大学士张英、李光地为之师,又命大学士熊赐履授以性理诸书。二十五年,上召江宁巡抚汤斌,以礼部尚书领詹事。斌荐起原任直隶大名道耿介为少詹事,辅导太子。介旋以疾辞。逾年,斌亦卒。太子通满、汉文字,娴骑射,从上行幸,赓咏斐然。[1]

二十九年七月,上亲征噶尔丹,驻跸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遘疾,召太子及皇三子允祉至行宫。太子侍疾无忧色,上不怿,遣太子先还。三十三年,礼部奏祭奉先殿仪注,太子拜褥置槛内,上谕尚书沙穆哈移设槛外,沙穆哈请旨记档,上命夺沙穆哈官。三十四年,册石氏为太子妃。

三十五年二月,上再亲征噶尔丹,命太子代行郊祀礼;各部院奏章,听太子处理;事重要,诸大臣议定,启太子。六月,上破噶尔丹,还,太子迎於诺海河朔,命太子先还。上至京师,太子率群臣郊迎。明年,上行兵宁夏,仍命太子居守。有为蜚语闻上者,谓太子暱比匪人,素行遂变。上还京师,录太子左右用事者置於法。自此眷爱渐替。

四十七年八月,上行围。皇十八子允祄疾作,留永安拜昂阿。上回銮临视,允祄病笃。上谕曰:“允祄病无济,区区稚子,有何关系?至於朕躬,上恐贻高年皇太后之忧,下则系天下臣民之望,宜割爱就道。”因启跸。

九月乙亥,次布尔哈苏台,召太子,集诸王大臣谕曰:“允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肆恶虐众,暴戾淫乱,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僇辱廷臣,专擅威权,鸠聚党与,窥伺朕躬起居动作。平郡王讷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遭其殴挞,大臣官员亦罹其毒。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未尝一事扰民。允礽与所属恣行乖戾,无所不至,遣使邀截蒙古贡使,攘进御之马,致蒙古俱不心服。朕以其赋性奢侈,用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以为允礽乳母之夫,便其徵索。

凌普更为贪婪,包衣下人无不怨憾。皇十八子抱病,诸臣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允礽乃亲兄,绝无友爱之意。朕加以责让,忿然发怒,每夜偪近布城,裂缝窃视。从前索额图欲谋大事,朕知而诛之,今允礽欲为复仇。朕不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

似此不孝不仁,太祖、太宗、世祖所缔造,朕所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付此人!”上且谕且泣,至於仆地,即日执允礽,命直郡王允禔监之,诛索额图二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及允礽左右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其罪稍减者,遣戍盛京。次日,上命宣谕诸臣及侍卫官兵,略谓:“允礽为太子,有所使令,众敢不从,即其中岂无奔走逢迎之人?今事内干连应诛者已诛,应遣者已遣,馀不更推求,毋危惧。”

上既废太子,愤懑不已,六夕不安寝,召扈从诸臣涕泣言之,诸臣皆呜咽。既又谕诸臣,谓:“观允礽行事,与人大不同,类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者。”及还京,设毡帷上驷院侧,令允礽居焉,更命皇四子与允禔同守之。寻以废太子诏宣示天下,上并亲撰文告天地、太庙、社稷曰:“臣祗承丕绪,四十七年馀矣,於国计民生,夙夜兢业,无事不可质诸天地。稽古史册,兴亡虽非一辙,而得众心者未有不兴,失众心者未有不亡。

臣以是为鉴,深惧祖宗垂贻之大业自臣而隳,故身虽不德,而亲握朝纲,一切政务,不徇偏私,不谋群小,事无久稽,悉由独断,亦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位一日,勤求治理,断不敢少懈。不知臣有何辜,生子如允礽者,不孝不义,暴虐慆淫,若非鬼物凭附,狂易成疾,有血气者岂忍为之?

允礽口不道忠信之言,身不履德义之行,咎戾多端,难以承祀,用是昭告昊天上帝,特行废斥,勿致贻忧邦国,痛毒苍生。抑臣更有哀籥者,臣自幼而孤,未得亲承父母之训,惟此心此念,对越上帝,不敢少懈。臣虽有众子,远不及臣,如大清历数绵长,延臣寿命,臣当益加勤勉,谨保终始;如我国家无福,即殃及臣躬,以全臣令名。臣不胜痛切,谨告。”

太子既废,上谕:“诸皇子中如有谋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所不宥。”诸皇子中皇八子允禩谋最力,上知之,命执付议政大臣议罪,削贝勒。十月,皇三子允祉发喇嘛巴汉格隆为皇长子允禔魇允礽事,上令侍卫发允礽所居室,得厌胜物十馀事。上幸南苑行围,遘疾,还宫,召允礽入见,使居咸安宫。上逾诸近臣曰:“朕召见允礽,询问前事,竟有全不知者,是其诸恶皆被魇魅而然。果蒙天佑,狂疾顿除,改而为善,朕自有裁夺。

”廷臣希旨有请复立允礽为太子者,上不许。左副都御史劳之辨奏上,上斥其奸诡,夺官,予杖。既,上召诸大臣,命於诸皇子中举孰可继立为太子者,诸大臣举允禩。明日,上召诸大臣入见,谕以太子因魇魅失本性状。诸大臣奏:“上既灼知太子病源,治疗就痊,请上颁旨宣示。”又明日,召允礽及诸大臣同入见,命释之,且曰:“览古史册,太子既废,常不得其死,人君靡不悔者。前执允礽,朕日日不释於怀。自顷召见一次,胸中乃疏快一次。今事已明白,明日为始,朕当霍然矣。”又明日,诸大臣奏请复立允礽为太子,疏留中未下。上疾渐愈,四十八年正月,诸大臣复疏请,上许之。

三月辛巳,复立允礽为皇太子,妃复为皇太子妃。五十年十月,上察诸大臣为太子结党会饮,谴责步军统领讬合齐,尚书耿额、齐世武,都统鄂缮、迓图。讬合齐兼坐受户部缺主沈天生贿罪,绞;又以镇国公景熙首告贪婪不法诸事,未决,死於狱,命剉尸焚之。齐世武、耿额亦以得沈天生贿,绞死。鄂缮夺官,幽禁。迓图入辛者库,守安亲王墓。上谕谓:“诸事皆因允礽。允礽不仁不孝,徒以言语货财嘱此辈贪得谄媚之人,潜通消息,尤无耻之甚。”

五十一年十月,复废太子,禁锢咸安宫。五十二年,赵申乔疏请立太子,上谕曰:“建储大事,未可轻言。允礽为太子时,服御俱用黄色,仪注上几於朕,实开骄纵之门。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子,我太祖、太宗亦未豫立。汉、唐已事,太子幼冲,尚保无事;若太子年长,左右群小结党营私,鲜有能无过者。太子为国本,朕岂不知?立非其人,关系匪轻。允礽仪表、学问、才技俱有可观,而行事乖谬,不仁不孝,非狂易而何?凡人幼时犹可教训,及长而诱於党类,便各有所为,不复能拘制矣。立皇太子事,未可轻定。”自是上意不欲更立太子,虽谕大学士、九卿等裁定太子仪仗,卒未用。终清世不复立太子。

五十四年十一月,有医贺孟頫者,为允礽福金治疾,允礽以矾水作书相往来,复嘱普奇举为大将军,事发,普奇等皆得罪。五十六年,大学士王掞疏请建储,越数日,御史陈嘉猷等八人疏继上,上疑其结党,疏留中不下。五十七年二月,翰林院检讨朱天保请复立允礽为太子,上亲召诘责,辞连其父侍郎朱都纳,及都统衔齐世,副都统戴保、常赉,内阁学士金宝。朱天保、戴保诛死,朱都纳及常赉、金宝交步军统领枷示,齐世交宗人府幽禁。

七月,允礽福金石氏卒。上称其淑孝宽和,作配允礽,辛勤历有年所,谕大学士等同翰林院撰文致祭。六十年三月,上万寿节,掞复申前请建储。越数日,御史陶彝等十二人疏继上。上乃严旨斥掞为奸,并以诸大臣请逮掞等治罪,上令掞及彝等发军前委署额外章京。掞年老,其子奕清代行。

六十一年,世宗即位,封允礽子弘晳为理郡王。雍正元年,诏於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劄兵丁,将移允礽往居之。二年十二月,允礽病薨,追封谥。六年,弘晳进封亲王。乾隆四年十月,高宗谕责弘晳自视为东宫嫡子,居心叵测,削爵。以允礽第十子弘勚袭郡王。四十五年,薨,谥曰恪。子永暧,袭贝勒。子孙循例递降,以辅国公世袭。允礽第三子弘晋、第六子弘曣、第七子弘晁、第十二子弘晥皆封辅国公。弘曣卒,谥恪僖。子永玮,袭。事高宗,历官左宗正,广州、黑龙江、盛京将军。卒,谥恪勤。永暧四世孙福锟,事德宗,官至体仁阁大学士。卒,谥文慎。

相关史籍

《康熙起居注》

上沿途观书,每至齐家治国、裨益身心之处,及经史诸子中疑难者,上必将意义本末善为诱掖,旁引曲谕,一一启发,教之通晓。皇太子心领神会,从容奏对。言词温雅清朗,即侍从近臣不谙文义者,经天语研究讨论明晰,亦皆欣然,不自知其手舞足蹈也。

皇太子令旨曰:“……皇父著尔等为予讲官,此正予重道崇儒之日也。今特于尔等进讲时,停其行礼侍立,赐坐进讲,庶得从容讨论,便于问难,可以讲解多时。”

皇太子复读经义如数。自初读至终篇,为时甚久,目不傍视,身不欹倚,无惰容,无倦志,正襟端坐,口诵手披。诸臣仰睹睿容,罔不欣忭。

皇太子书法,八体俱备,如铁画银钩,美难言尽。撷芳殿:胤礽之宫人居所皇太子作书。书完,以所书汉文示汤斌等。斌启曰:“确是钟(钟繇)、王(王羲之)的派。”(翁)叔元启曰:“皇太子书法于端楷中有飞动之致,兼晋、唐人之长,真一笔不苟。”博济启曰:“皇太子书法精工,笔笔得体,虽钟、王不是过也。

(太子箭法)射法熟娴,连发连中,且式样至精,洵非易至。

(汤斌)自古太子三日一进讲,隆冬盛暑俱暂停止。今皇太子讲书一日无间,虽元旦佳节封印之期,亦不少辍。

(朱都纳、米汉雯)皇太子洞彻书理,开卷即讲,毫无迟疑,毫无遗漏。虽皓首穷经之士亦不能至此。此皆皇上豫教深宫,皇太子夙夜勤学,故如此融贯耳。

(彭孙遹)皇太子睿质岐嶷,学问渊通,实宗社万年无疆之庆。

皇太子聪明天纵,睿学大成,皇上犹亲为谕教,惟圣祖神宗之家法是遵,惟天人性命之精微是究,以及五经、诸史、睿法骑射靡不博洽贯通,殚精人妙。

《圣祖实录》

朕所仰赖者惟天,所倚信者惟皇太子

朕初次中路出师,留皇太子办理朝事,举朝皆称皇太子之善。

皇太子允礽,久践青宫,夙标誉望,克殚诚孝,笃守恪恭。……累月以来,朕因诸事愤郁,心神耗损。允礽朝夕侍朕左右,忧形于色,药饵必亲、寝膳必视,惟诚惟谨,历久不渝,令德益昭。

(胤礽)之仪表及学问、才技,俱有可观。

汤斌《汤子遗书》

汤斌家书云:皇太子自六岁学书,至今八载,未尝一日间断。字画、端楷在欧(欧阳询)、虞(虞世南)之间。

(法)白晋《康熙皇帝》

可以说,此刻已二十三岁的皇太子,他那英俊端正的仪表在北京宫廷里同年龄的皇族中是最完美无缺的。他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皇太子,已至在皇族中,在宫廷中没有一个人不称赞他,都相信有朝一日,他像他父亲一样,成为中华帝国前所未有的伟大皇帝之一。

《清史纪事本末》

太子性仁弱,率易任情,无矫饰。

胤礽居储位,会圣祖亲征准噶尔,胤礽奉命监国,以性仁弱故,为政务宽大。

《康熙朝满文奏折》

(康熙帝谕)

皇太子自幼读书,深明大义,必然谨慎。上则祖庙社稷之福,下则臣民之造化也。朕不胜喜悦。 王翚《康熙南巡图》尔在宫稳坐泰山理事,故朕在外放心无事,多日悠闲,此可轻易得想乎?朕之恩福盖由行善而致也。朕在此无不告知众人。尔如此孝顺父亲,诸事挂念在心,朕亦祝尔长寿无疆,子孙同尔一样孝顺,亦如此恭敬尔。尔诸事稔知恭敬,故写信寄之。

皇太子并与诸臣巨细问之,此一大畅快事也。

皇太子乃极孝顺之人,想是见花鸟鱼兽,怜惜朕于沙卤边陲之劳苦耳。

《御制文集》

(皇太子)好书,自得孝友性成,朕甚嘉悦。

《晚晴簃诗汇》

(胤礽)诗载文颖,中述祖勤民,其言悱恻,固未尝有不克负荷之征……(其诗)亦复斐然可诵。

《清宫述闻》

清康熙十八年地震,议罢工程,谕旨中有“奉先殿,皇太子宫并总管内务府监造工程除外”一语。据乾隆庚戌《新正重华宫》诗注,毓庆宫本为皇太子宫也,地既不吉,且滋外间揣摩云云。嘉庆帝《毓庆宫记事》诗自跋,毓庆宫系康熙年造,为皇太子所居之宫云云。是康熙谕旨所称皇太子宫,即指毓庆宫。宫为皇太子允礽特建。又阅康熙三十九年九月十五日谕:“皇太子今看毓庆宫内俱是少年首领,并无有年纪之人。”等语,以允礽曾居此宫。

王士祯《居易录》

(康熙29年)二月十四日,予与工书兼詹事、桐城张公、少詹兼侍讲学士马邑田公启奏:东宫春季会讲题目及讲官职名、讲官。钦点张公及左春坊李谕德四书拟进二题,“博学而笃志”节、“诚者非自诚己而已也”节。钦定“君子不重则不威”章,仰叹豫教之切。一命题,亦不忘训诫如此。闻上在宫中,亲为东宫讲授四书五经。每日御门之前,必令将前一日所授书背诵覆讲一过,务精熟贯通乃已,士大夫家不及也。

田詹学子湄言,上在畅春苑,每引见诸臣,常御澹宁。居止三楹,不施丹,亦无花卉之观。其西即无逸殿,东宫读书处。殿外种艺五谷之属,盖欲子孙知稼穑之艰难,意深远矣。

西华门外广济寺老僧湛佑,有东宫睿赐方竹杖一,乃文征明故物。上有征明篆书“凤尾”二字,又八分自记一篇,是八十七岁时书。皇太子胤礽出痘痊愈恩诏(康熙38年)五月十七日,驾还京师……皇太子赐(徐)嘉炎睿书“博雅堂”大字;又一联云“楼中饮兴因明月,江上诗情为晚霞”。又赐睿制诗一首云:“玉台词藻重徐陵,经笥由来博雅称。每见趋隔鵷鹭侧,神仙风度在觚棱。”

张英《笃素堂集钞》

青宫睿学孰敏,即法书一端亦超越前古而冠弁百王。臣英蒙恩礼眷,注为书。日涉兰轩,丛二额,睿笔挥洒,落墨天成,结构精严,神采飞动。

王翚《清晖赠言》

康熙岁次戊寅(1698)九月,翚自京师归里,祗奉睿书“山水清晖”四大字颜之草堂楣间。……奉命绘南巡图……更荷青宫召见,赐座赐食,得拜睿书之褒,而公卿群艳其事,乐为称道。布衣之荣于斯极矣。

永璥《益斋集》

先王祖临董字。卷云:王祖每爱临池,染翰瓣香;一以思翁(董其昌)为式,此临其书。唐氏六家书后,凡六百八十余字,笔力清劲、刚健、端庄,直欲与思翁媲美矣。

(法)白晋《康熙皇帝》

在我们看来,康熙皇帝最为难得的是,他煞费苦心地把自己对天主教及传教士的善意传达给皇太子,因此,从皇太子内心中,我们已经看出他对天主教怀有和对儒教一样的尊敬与热爱。记得5年之前,康熙皇帝把皇太子带到北京观象台参观,在皇太子看完摆在那里的所有天文仪器后,皇帝告诉他,这些先进仪器的获得是南怀仁神父的功劳,接着又谈到,这位传教士及其同道们对皇帝本人及其父皇顺治帝,是如何尽忠尽诚。

我向皇太子辞行那天,他赐给我一件御衣,这让我感到无上光荣。另外,更使我感激的是,皇太子还对我谈了许多不可多得的话,这更是一种特殊的恩遇。而这种恩遇实际上是间接来自皇帝本人,因为,在不久以前,皇帝曾两次示意皇太子,问他是否应该赠赐些什么礼物给我们。很快,皇太子就赐给张诚神父四五十两银子和一套御衣。当时,我们的药物治好了皇帝的病,因此,皇太子对张诚异常感激。皇太子让人转告我们,他谨以这样微薄的礼物来表达他的高兴和感激,他说我们这样尽心竭力,应该得到酬劳。

洪若翰和刘应两位神父抵达北京时,康熙皇帝正卧病在床,不能像往常那样亲自召见他们。皇太子听说这两位神父聪明练达,便召见了他们,并进行了亲切的交谈。皇太子对于本国学问造诣颇深,当他听说刘应神父精通汉学,便想要亲自证实一下,于是,他从中国古籍中挑选出一些深奥难懂的章节来询问刘应,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刘应神父非常清楚而流畅地作了回答。皇太子看到这位神父如此通晓中国古籍,并不亚于本国大学士,感到非常高兴。另外,皇太子还问到孔子和其他中国古代圣贤的学说与天主教的关系,刘应禀复说这两者不仅不相违背,而且相当类似,对此,皇太子显出了更加满意的神情。实际上,可以看出皇太子已经明晓天主教的主要教义,因此,和他的父皇康熙皇帝意见一致,他也认为儒教和天主教具有共通之处。

(比)南怀仁《鞑靼旅行记》

在(1682年)3月23日,皇帝开始辽东之行。……皇帝骑马走在队伍前面,紧跟着的是随驾的10岁的皇子,他几年前被册立为这个辽阔的国家的皇位继承人。……归途的第一天,我们一行人抵达一条河流边,其时河流水位增高,无法徒步涉渡。恰好附近有一艘小船,皇帝先上了船,其次是小皇子(胤礽)和皇族中最显贵的人物,仅仅是这些人登上了船。

历史评价

为人处事

胤礽是康熙帝成年诸皇子中唯一的嫡出子,康熙帝首开清代“嫡长子皇位继承制”,选择胤礽作为他的继承者,并悉心培养,加之太子生而丧母,故倍受皇父宠爱。

幼时的胤礽是跟随皇父康熙帝一同生活的,康熙亦为太子的启蒙老师。康熙是位学识渊博之人,对自己未来的接班人寄予厚望,为此他亲自厘定了全面、周密的方针与步骤,较之其他皇子康熙尤其关心太子毓庆宫惇本殿的成长,对其教育倾注了大量心血,他曾当众讲明自己一天中有两件要事,一是问太皇太后安,另一件即是过问皇太子的学业情况。胤礽六岁以前,由皇父“亲教之读书”。太子六岁就傅,皇帝为他选择了名儒张英、李光地、熊赐履为师;稍长,又特召著名理学家汤斌为詹事府詹事。胤礽的读书处最先为皇城毓庆宫内;之后,康熙亲定皇太子读书处为畅春园无逸斋(其辅导老师有汤斌、徐潮、高裔、熊赐瓒、耿介、达哈塔、尹泰等):康熙对太子教育甚严,无论寒暑从无间断,太子亦勤学好问,从无懈怠。由于太子天资聪颖,对所读书籍读过数遍即能背诵不漏,但他仍按皇父要求每篇必背足120遍方罢——他读书“声韵清远,句读铿锵,反覆抑扬,讽咏不辍”,因此学业进步很快。康熙曾言“皇太子从来惟知读书,嬉戏之事一切不晓”,因此太子能熟练运用满、汉、蒙三种文字,娴驭武功,“骑射、言词、文学,无不及人之处。”

康熙二十五年闰四月,十三岁的胤礽在刚刚竣工的文华殿为满汉大臣讲学,此后,胤礽又多次在文武大臣面前讲解儒家经典,因已苦学多年,又经过反复训练,少年太子毫不怯场,深得众人赞誉。

太子稍长,康熙向他传授治国之道,“告以祖宗典型,守成当若何,用兵当若何;又教之以经史,凡往古成败、人心向背,事事精详指示”。进入青年时期,康熙帝开始在实践中锻炼他,对他充分信任,寄予莫大希望。因此在皇帝屡次外出时,一般都会将太子带在身边,“望其谙习地方风俗,民间疾苦”,以便作为日后治邦安民的参考。

身为一国储君,胤礽有较高的政治才能。康熙三十五年、三十六年,康熙帝亲征准噶尔部噶尔丹之际,先后有十多个月的时间不在京城,他命22岁的胤礽坐镇京师处理朝政:“凡事俱著皇太子听理。若重大紧要事,著诸大臣会同议定,启奏皇太子”。太子心思缜密,无论巨细皆一一详询,直到皇父满意为止;其克尽厥职,不负众望,“举朝皆称皇太子之善”。康熙帝也很满意,他给太子的朱批说:“皇太子所问,甚周密而详尽,凡事皆欲明悉之意,正与朕心相同,朕不胜喜悦。且汝居京师,办理政务,如泰山之固,故朕在边外,心意舒畅,事无烦扰,多日优闲,冀此岂易得乎?朕之福泽,想由行善所致耶!朕在此凡所遇人,靡不告之。因汝之所以尽孝以事父,凡事皆诚恳敦切,朕亦愿尔年龄遐远,子孙亦若尔之如此尽孝,以敬事汝矣。因稔知尔诸事谨慎,故书此以寄。”

康熙为了培育太子,还打破自古以来封建国家有关皇帝和储君之间的规矩,破格树立胤礽的权威。如他让太子结交江南士绅的代表人物,让皇太子的声威远播南方,甚至还示意太子可以与外国的传教士往来,而大清皇太子的言行举止给众洋人留下极好的印象。由此观之,胤礽的个人修养很高,他很尊重外国人和外国文化,因此在这些传教士面前表现了一个大国储君应有的涵养与风采,既给皇父挣足了面子,又体现了礼仪之邦的风范,也难怪当时的欧洲人崇尚中国文明,尤其是儒家礼义。

在与贤达交结的过程中,胤礽举止得当,谦和贤明,在当时著名知识分子中留有很好的印象。而且他身体健硕,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康熙帝十分喜爱。康熙屡次外出,皆不忘问候留在宫中的爱子;有时胤礽可能对于给皇父写信的事不太重视,康熙便十分焦急,在他心中,太子已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曾言“情之最亲者,莫如父子”。有一次他甚至给太子的书信中说“此间尔请安文书隔绝,朕内心不安

。”在父子感情最融洽的时候,胤礽偶染小病,康熙便急得坐卧不宁、寝食难安。父子相互依恋,在康熙出征塞外时,胤礽曾奏“臣从来依恋膝下,习以为常”,康熙更是考虑周全,在塞外凡遇新鲜事物皆不忘寄送京中太子,乃至谕旨太子寄去几件旧衣服以达睹物思人之效;康熙40岁时突患疟疾,外国传教士建议使用奎宁,但奎宁服用后的效果还没有准确的结论,胤礽非常焦急,他呵斥索额图等人粗心大意。索额图等在皇太子的指责下情急之中当场服用奎宁,胤礽这才放心地将药推荐给康熙。

康熙是一位慈父,他疼爱每一名儿女,对太子更甚。但对胤礽不分轻重的骄纵和溺爱,最终让他尝到苦果:默许索额图所定规格几乎与皇帝等同的皇太子仪仗、冠服(只有尺寸有些许裁剪);康熙规定每年的元旦、冬至、千秋三大节,百官对皇太子都要行二拜六叩的礼节,并避太子名讳;为了维护太子的地位,不惜罢斥重臣明珠;纵容儿子挥霍浪费,如历次外出巡游,太子所用皆较皇帝上乘,命令当地官员搜刮民脂民膏。

东宫内花销亦高于皇帝;太子脾气暴躁,任意鞭挞诸王、众臣,康熙却加以包庇,甚至“以身作则”处置忤逆太子的人;默认私生活不检的太子放肆地广罗美女、豢养面首……总之,皇太子胤礽的一切过错在康熙处均能得到包庇,康熙不厌其烦地选撤太子的侍从,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儿子无甚过错,唯有儿子身边的小人教唆坏了太子。长此以往,使得高高在上的胤礽养成了不可一世、蛮横无礼的性格,之前的君子气度已荡然无存,变得乖戾暴躁,四周早已树敌无数。后来康熙帝更是训斥他“不法祖德,不遵朕训。“

胤礽是为清代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明立皇太子,他自幼即聪慧好学,开讲经筵;主持祭祀。紧序有秩;作为康熙殷切期望的继承人,他不负众望,精通文韬武略,具有不俗的治国才能,这点即使是后来康熙帝对他失望透顶之时仍予以承认。数次监国听政,多少减轻了康熙的负担,对清朝极盛时期的来临,胤礽功不可没;但长期的养尊处优及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最终使其人格分裂,贤德不再;而对高度集权的最高统治者来说,皇太子拥有的过多特权对其构成严重威胁。

君储、父子之间的悲剧不可避免。皇太子废而复立、继而再废,使得晚年的康熙帝心力交瘁,在第二次废太子后,虽然并非如他自己所说“毫不介意,谈笑处之”,但确实不像第一次时那么痛苦。因为他发现,立太子就难免有矛盾;不立可能更好,因为这样可以减少皇储争夺的内斗。自康熙朝后,雍正帝鉴于太子立废、皇子纷争的残酷性,故另创秘密建储制度,此后沿用至咸丰朝。

历史教训

第一,没有处理好皇帝与储君的矛盾。

当时处于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向中央集权过渡时期,预立储君,包括皇帝、满洲贵族和储君本人都一时无法适应这种新的情况。比如,实行储君制度,就应当坚持储君不御政。皇太子御政,必然引发皇太子与皇帝的权力冲突。皇太子御政,必然从中植成党羽,与皇权相争。康熙帝一方面改革前代的皇位继承制度,建立储君;另一方面又让太子领兵从政,派皇太子和其他皇子参与各种军政事务,其本意是锻炼和培养皇子,让他们为国家建功立业。皇太子权势的增长侵犯和威胁了皇权。无形中朝廷里似乎要出现两个中心,至高无上的皇权受到侵犯。康熙帝事与愿违,陷入旋涡,遭到失败。

第二,没有处理好太子与皇子的矛盾

明朝诸王“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清朝诸王“内襄政本、外领师干”,这样太子与皇子便发生矛盾。康熙帝本意是培养教育皇子,却使他们增长了对权力与财富的欲望。这不依康熙帝的意志为转移,也不是皇太子主观意志所决定的。诸皇子成人之后,赐封世爵,分拨人口,建立府第,设置官署,对内临政,对外领兵。各自所属人员又“各庇护其主”,甚而纠集党羽。这本身就容易与皇权产生某种矛盾。如果设立皇太子,其地位高于诸王,近于皇帝,又必然为诸皇子所不容,使矛盾更趋复杂。康熙帝两立两废皇太子,既是皇帝与储君矛盾,也是太子与皇子矛盾尖锐化的集中表现。

第三,皇位继承制度死结。

清朝的皇位继承,无论是汉族嫡长继承制,还是满洲贵族公推制,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也就是没有跳出“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家天下的窠臼。只有推翻帝制,实行共和,历史才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清代立储制,为康熙帝所创,虽思之久远,却事与愿违。这不是康煕帝无能,而是皇位继承制结下的苦果。后来雍正帝的“秘密建储制”、慈禧太后的“懿旨立储制”,都不能解开皇位继承制度的死结。6岁的同治、4岁的光绪、3岁的宣统继承皇位,说明大清皇朝已经走进“家天下”的死胡同。以民主共和制取代封建君主制,才是历史之趋势、世界之潮流、时代之必然、民众之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