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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医师培养和医改那些事儿

古代医师培养和医改那些事儿

我国的医事制度,历史上有确切记载的可追溯到西周,由医政行政长官医师长士掌管。以后历朝历代都有自己的一套医事制度,而唐朝把医师制度推向成熟,更是第一个把官方医疗机构、医学教育推向全国的朝代,极大推动了唐代社会医疗事业的发展,而且对以后的朝代和同期周边交往的各国医疗发展也是影响颇深。所以咱们先从唐朝的医疗体系开始说。


唐代无论官方还是民间医疗机构都已相当完善,已形成一个初具规模的医疗系统。唐代社会医疗体系包括唐代社会官方医疗体系和民间医疗体系两部分。


官方医疗指的是中央、省市、军队等有官方医疗机构设置的地方的医疗机构。中央的医疗机构众多,包括尚药局、太医署、药藏局、翰林医术待诏、患坊等。 军队也有军医的存在,军士生病有相关的医疗制度。相当于现在的医科大学以及一些公立医院、药监局、卫计委等机构。


民间医疗主要包括悲田养病坊、民间医生、巫医、还有百姓的自救。相当于现在的民营医院、个人诊所、医疗集团、养老院。那其中的悲田养病坊(相当于社会慈善机构)起源于寺院,对中国社会影响深远,直至民国时期还有类似机构的存在。


中国创办最早的“医科大学”就是在大唐朝,公元624年,中央政府在首都长安建立了“太医署”,隶属太常寺主管。这就是我国第一个由国家举办的正式的医学专科学校。唐代通过科举考试方法来选拔医学生。


太医署由行政、教学、医疗、药工四大部分组成,与现在医学院(校)的教育机构设置想类似。太医署分医学部和药学部,医学部又分四大科:医科、针科、按摩科(包括伤科)和咒禁科,每科都由博士来教学。


太医署内的学制要求十分严格,学生开学后,必须先学《素问》《脉经》等基础课程,然后再分专业学习专业课程。规定每二十人中“十一人学内科,三人学外科,三人学儿科,二人学五官科,一人学康复”。当时还规定了学习年限。





课程表


而且在教学方式上,一般是先学习基础学科,考试通过后在进行小班分科学习,同时也非常重视学生们的实际临床的培养。


最头大的是,针对学习的考核也非常多,和现在有过之无不及,他们除了期中期末考,各科教授的博士每月要进行有关的月考,太医令在每季会对太医署内的学生进行季考,太常寺则会在年终进行总试。刺不刺激,原来当医生自古就是份苦差。


考试内容广泛,对于每科学生要达到的程度要求也很高。学习9年仍不及格者,即令退学,拿不到毕业证;而对于考试成绩优良的,予以奖学金等奖励。这样的考试制度保证了学生的质量,并且可以及时发现人才。


太医署也会对教师特进行了考核,对于教师和教辅人员的考核制度保证了师资队伍的质量,这样也保证了整个医学校的教育质量。


对医药知识的科普工作,政府也非常重视。唐玄宗曾多次组织编纂药方,颁行州府,张贴于各大街通道口,并建立了养病坊,收治病人。


对于医疗事故等,政府还颁布里严厉的法律。《唐律》规定:“诸医为人合药及题疏针刺误不为本方杀人者,徒两年半;其故不如本方 杀伤人者,以故杀伤论,虽不伤人,杖六十”。即卖药不如本方杀伤人者,亦如之。 此条规定:医师为人合和汤药,药有君臣、分量、题疏药名、或冷热迟缓, 如误不按古今药方及本草,因此杀人者,医徒两年半。如故意不按药方而杀伤人 者,以故意杀人论处。即使不伤人也杖六十。如果卖药不按药方杀伤人者,也以 故意杀人论处,不伤人也杖六十。


以法律条款形式,来规范医生的职业行为,强调医德,突出救死扶伤。这也是首创。


在如何让老百姓看得起病,都是历代执政者头疼的问题,也曾出台不少“医改”证词。


1、在古代,方便群众就医,让老百姓看得起病,较常见的办法之一是“赐药”。


早在上古周代,朝廷已设有专门为老百姓服务的“疾医”,《周代·天宫》称,疾医的职责是“掌养万民之疾病”。


西汉皇帝主政时,大都曾开展过赐药活动。公元2年,不少地方发生旱灾,并发蝗灾,尤以山东境内地区最为严重。当时的皇帝汉平帝刘衎年仅10岁,把持朝政的王莽便以皇帝和朝廷的名义,为灾民免费发药,提供医疗服务,此即《汉书·平帝纪》(卷十二)中所记载的“为置医药”。


古代赐药活动多出现在瘟疫、传染病流行期间,针对看不起病的老百姓,平常也会赐药。如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曹魏、南朝齐、北朝魏都曾在平常背景下这么做过。


从秦汉到清末的历代相关史料,几乎所有朝代史书上都有赐药的记载,到了宋元以后,赐药事例更多。针对京城病疫流行,公元1146年6月21日,宋高宗赵构要求翰林院派出4名医官,给临安(今杭州)城内外的老百姓看病巡诊、赶制药品;公元1187年,宋孝宗赵慎则要求所有医务人员上岗,走上临安街头,挨家挨户上门发药。


不只朝廷和皇帝会赐药,地方衙门和官员,也不时为辖区内老百姓提供免费医疗。公元38年,会稽郡一带(今江浙境内)发生特大疫情,死了好几万人。当时负责地方具体事务的钟离意,便亲自到疫区照看、慰问病人,送去医药,因此赢得民心。


“赐药”并不是一种制度,也不属于“祖宗之制”的范畴,而是慈善性质的“仁政”内容。特别在瘟疫、传染病流行时期,赐药最为频繁,这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老百姓看不起病的问题。


2、建立公众医疗机构,是古今通行、方便患者就医的最可靠办法。


西周时期已有专门为贵族服务的医疗机构,但由官府成立的面向老百姓的医疗机构,一直到南北朝时期才出现。


南北朝时期国家分裂,社会动荡,民间更需要医疗服务。当时,南朝齐文惠太子萧长懋建立“六疾馆”,救济、收养穷人。“六疾馆”并非专门的医疗机构,仅相当于现代的福利院。开办给老百姓看病的官办医院,则是少数民族鲜卑政权北魏(公元386-557年)设立的。


当时的皇帝是孝文帝,孝文帝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小皇帝之一,虚岁5岁继位,当时对国家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史称“太和改制”。关于医疗改革创新突出地表现在解决民间看病的问题上。公元470年,北魏便曾开展过临时性“送医上门”活动,派医生到“基层”,为患者免费看病、发药。公元497年,北魏创办了中国历史上首个面向基层的政府医疗机构“别坊”。别坊有别于为官员和贵族服务的“太医院”,是专门为看不起病的穷人提供医疗服务的。可以说是中国最早出现的“人民医院”,其所提供的医疗服务,费用全免。


《北史·魏本纪三》记载,当年九月丙申日(阴历9月12日,阳历10月24日),元宏下了一道诏令,为年满70岁无子孙和60岁以上不在服丧期内、养活不了自己的老人,免费提供衣食;与60岁以下的残疾人、看不起病的穷人一起,集中安置,住进“别坊”。元宏先是派专门的医师去救护他们,后又安排4名太医,预备药物,给别坊里的老人、穷人提供免费治疗。


次子元格(魏宣武帝)继承皇位后,也贯彻了开办“人民医院”的制度。同时,皇帝严令北魏的卫生部(医署),分派专业的医务人员进馆,救治病人。为了防止医生不负责任,朝廷还对医生进行了分类考核,按诊治水平的高低给予不同的奖励,这在中国古代医疗史上同样是一大创新。


北魏这套面向特定人群的“免费医改方案”,被称为古代中国医改史上“划时代的进步”。


然而,北魏的“别坊”主要是针对京城地区的,对外地或边远地区的患者则采取赠送指导性医药手册的办法,供基层医务人员和患者参考、选择。北魏专门安排医署主管官员,召集当时的一流医疗专家,选择医方精华,汇编成30卷“医疗手册”,在全国公开免费派送。这种汇编医方、普及医药知识的做法,早在皇兴四年“送医上门”活动时,便搞过一次。


为了更好地普及医药卫生常识以解决基层看不起病的问题,唐玄宗李隆基当皇帝时,于开元十一年(公元732年)九月七日,“亲制广济方颁示天下”。天宝五年(公元746年)八月,李隆基再下“刊广济方诏”,要求进一步宣传广济方。担心有的人家连方单都抄不起,他还命令地方一把手,在乡村要道口办“黑板报”,让老百姓都能了解点自我防病、治病常识。唐朝多位皇帝都很重视这一点,如唐德宗李适主政时,曾颁广利方敕,希望达到“不假远召医工可以立救人命”的目的。


后来的宋朝,在推广和普及医药知识方面做得更到位。皇帝不只以个人行为来推广,还用政府令,颁布了《圣惠方》、《庆历善救方》、《简历济众方》等一批灵验、有效药方,这在交通不便、诊疗技术落后的古代,具有实用意义。


唐朝的医疗卫生机构相当完备,大大缓解了以前朝代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但唐朝为老百姓“看得起病”所作的努力,具有创造性的“医改”设计,要算立法,以法律条款形式,来规范医生的职业行为,强调医德,突出救死扶伤。


3、宋朝推广民间慈善医疗机构“养病院”“安济坊”


古代为解决老百姓“看得起病”做得最好的并非是国力强盛的唐朝而是宋朝。宋朝虽然是弱国,但在解决老百姓看病难、看不起病方面,却一点也不弱。


街头药店在东汉时已出现,但多是民营性质,到宋代时才纳入政府医疗体系中。北宋积极开办官办药店,提供疗效、价格都有保证的成药,深受老百姓欢迎。


让老百姓吃上放心药,这是北宋公元1070年宰相王安石变法中“医改”方向之一,新实施的“市易法”将药品纳入国家专卖。在“吃药方便”的同时,北宋在大力解决看病难、尽量让穷人看得起病方面成效显着。


宋朝的做法是,裁减为高层服务的宫廷医药机构,增加慈善性质的民间医药机构,推广“养病院”。


在唐朝,除设有给一般官员、宫人看病的“患坊”外,还在寺庙中设“悲田养病坊”,为僧人、穷人治病。宋朝继承了这一做法,并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赵恒(宋真宗)当皇帝的时候,在公元1009年7月,中央开始设置“养病院”。


着名的文学家苏轼,为北宋的“医改”也做出过贡献。公元1090年,担任杭州通判的苏轼,为了控制当地疾病流行,给穷人提供就医方便,苏轼创建了“病坊”,起名“安乐”,公元l103年由政府接管后,易名为“安济坊”。


安济坊是一种带有平民医院性质的慈善医院。此后,“安济坊”这类平民医院在多地建立了起来,明清也效仿过,所创设的“养济院”,都带有慈善医院的色彩。

古代为让老百姓“看得起病”做过很多努力,并不仅上述几种。如减免税赋,增加民众的收入,也是常规办法,且往往常与“赐药”办法一起使用。


医疗体系随着人类社会 的不断发展,它也在不断的完善过程中。以唐代社会医疗体系为例,唐代由于政 治、社会、经济、文化、制度各个方面相对于以往历朝都有飞速发展,所以医疗 体系也有了很大的完善。如今中国日益强大,随着人口老龄化、二胎开放,医生的需求和作用也在社会发展中突显,随之而来地位也会变化。从文章也可以看到,自古以来医生就不是份好差事,培养周期的漫长和艰辛,而且随时可能因诊疗失误而人头落地,社会医疗体制的改革让医生过的也并不“舒服”。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虽然现在的医疗制度有不完美的地方,但是我们需要一份包容、相信、坚定!


编辑:规培之声

参考资料:

1、《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07年04期 》唐朝的医学教育

2、《中国古代是怎么搞“医改”?》

3、《唐代社会医疗体系研究》 赵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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