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燥热的夏天，让我没法好好的在工位上持续工作，拿起手边的冰可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那种沙口的感觉让我有点上头。放下手中的工作，摸了摸裤兜里的烟，走出了办公室来到房顶的天台缓解一下。在推开安全门的一瞬间，一道炙热的光线照的我睁不开眼。深吸了一口气，依然是一股闷热的空气。走到房顶的围栏跟前，“啪”打着打火机，习惯性的用一只手遮住吹来的空气，吸了一口嘴里的烟。
眼光环视下周边的风景，看到离我20米处有一个穿着工装的女人也在抽着烟......
我？我是一个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12年依然还是一个屌丝的上班族。结婚六年了，有一个强势的媳妇，一个可爱的儿子。每天干着自己不喜欢但又为了生计不得不干的工作。自己明明是一个技术宅，但是不得不去做让自己社恐的销售工作。
眼前的这个女人，扬天吐着嘴里的烟，紧身的小上衣，九分的西裤，凹凸有致，精致的面庞加上盘在头顶的丸子头，一看就是一个利索干练的女性，从长相和身材上判断预计25岁左右。这座写字楼上有很多公司，所以这个女人一定是其他公司的，胸前的工作证在随风飘曳，扭过头朝我向上举了一举手中的烟算是打招呼了，我也举了举算是回礼了。
她抽完一根烟，熟练的扔到地上踩了踩，低头的一瞬间吐出最后一口烟潇洒的走向下楼的安全门，我全程的看着她，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招了招手，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写字楼负一层是一个餐厅，在这个写字楼上班的人都会有一个内部员工卡，吃饭可以享受九折。我是这里的常客，主要是天气太热，不用顶着太阳在外面排队点餐，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里可以买半份，这样不会造成浪费，还能省一半的钱。
一天中午照旧在餐厅点了自己喜欢的饭，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抬头看到在我对面的桌子上那个抽烟的女人在低头吃着饭。还是精致的妆容，还是那身职业装，只是今天没有盘丸子头导致她一手扶着头发，一手拿着筷子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上午的时候到客户那里结账，商户给了我一沓子用皮圈绑着钱，回到公司交给财务的时候就顺手把皮圈套在了我的手腕上，看着她费劲的吃饭的样子，我将手腕上的皮圈摘下来，走过去放在了她的旁边，没说话转头走回来。等我坐下来的时候她对我抱拳施礼，我挑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女人坐直了上身一手撑着皮圈，一手抓住头发熟练的盘着。有了皮圈的帮助，她吃饭很快，我也不时的瞟向她。这个女人吃完后从兜里掏了一下，起身端着空餐盘向我走来，我不好意思的看着正前方，她走到我旁边在桌角处放了一个皮圈，我紧张的坐直立身体，上半身整体向前倾斜了一下，表示感谢？或者表示打招呼？等她走后，我看着那个皮圈是用黑色线缠绕的不是我当时给她的那个。这是啥意思？嫌我多管闲事吗？还是作为交换？我随手将这个黑色的皮圈套手腕上继续狼吞虎咽。
下班后，媳妇因为吃冰棍的问题严厉的教训着孩子，吵的我的耳边嗡嗡响，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卧室，换上短裤瘫软的趴在床上。媳妇走进卧室又开始叨叨我换下的衣服往一边一扔不放好，我依然没有理会。开门下楼在小区的长椅上买了一瓶冰镇的可乐，用清凉扑灭心中的焦躁。边抽着烟一口一口喝下可乐是我一天最安静和放松的事情。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从新调整了面容，微笑着迎接孩子的拥抱。
月底了，公司回款任务压力巨大，这种压力加上烦躁的夏天真能让一个成年人崩溃。再次登上天台去抽烟，那个抽烟的女人也在，这次我向她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
“你是哪个公司的？”
她从侧兜里掏出她的名片两只手指夹着递给我。我结过名片她叫李梦瑶，是另外一个公司的销售。我随手将名片装兜里，同时递上我的名片。
“杨森？”
“你认识啊？”我不解的回道
“不认识”
“哦”
“现在认识了”
我们没有在说话，各自望着各自的前方，抽着自己手中的烟。她抽完将烟蒂扔脚下，用一只脚搓了搓烟头，挥了挥手“走了”
我拿出名片照着上面的信息加上李梦瑶的微信。瞬间通过，我想她可能都还没走回公司。
加上她以后我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加她？难道我喜欢满眼忧伤？还是喜欢上她的神秘？
半个月的燥热终于换来了渴望的大雨，离家远的开车回家，离家近的打伞在雨中疾步，而我离家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尴尬的打伞往家里走。在大步疾驰的人群中，一个没有拿伞夹着双臂扛着雨走路的人，是李梦瑶，我慌张的跑到她的旁边为其遮雨。“没有伞就稍等会再走嘛，你这样淋着雨回家不得感冒了吗？”看着她的头发被雨淋的一绺一绺的着实让人心疼。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向前走。我焦急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看到前面不远有一个女装店，一把拉起她冲进了女装店。店员见状拿来毛巾递给我，我为她擦着头上的雨水，另外一个店员端来热水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因为怕弄湿店内的座椅，我俩都站着。看着已经淋透的李梦瑶在那里站着瑟瑟发抖，我跟其中的一个店员说：“给她找一身适合的衣服”店员去展示区挑选衣服，我还在给她擦着头发上的雨水。店员拿来了衣服并带着她进入了更衣间，我扫微信付了款。等她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哇哦，这身衣服太适合她了，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席白裙像一个公主。她抿着嘴能看得出来她心理很高兴。我们就这样在店内坐着看着外面奔跑的上班族没有说话，一直到雨停了我们才各自回家。晚上李梦瑶给我发来微信就两个字“谢谢”
回到家后，媳妇因为看电视的问题严厉的教训着孩子，全然没有注意到淋湿的我，吵吵声在我的耳边嗡嗡响，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卧室，换上短裤，开门下楼在小区的长椅上买了一瓶冰镇的可乐，用清凉扑灭心中的焦躁。边抽着烟一口一口的喝下可乐是我一天最安静和放松的事情。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从新调整了面容，微笑的迎接孩子的拥抱。
天气很热，每天奔波在和客户斗智斗勇的路上，每天的衣服都是汗流浃背。白衬衣西裤加皮鞋穿梭在马路上，一看就是标准的销售人员。每天下班前一个小时到公司填写订货单、交付货款、上楼顶平台抽烟等到下班时间一到就回家。
到家换衣服，下楼放松一下，再回家面带笑容迎合全家人。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已经持续一年了，感觉就像挖了一个坑，然后埋上，再挖一个坑再埋上的循环反复。
又是一个月底，追款的时间，压力让我开始烦躁。因为疫情客户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公司没有丝毫体谅客户的意思，全部的压力都压到了各公司各销售的身上。为了完成业绩各个销售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让人疲倦不堪。到了下班点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入公司电梯间准备下楼，在电梯里遇到了李梦瑶，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业绩貌似也不太理想，我站在她的身边打了招呼，大胆的跟她说“咱们去啤酒摊吃点饭吧，心情不好，很低落”，“好”冷冷的回了句。“叮咚”电梯达到一楼，她跟在我的后面，一路来到了离公司不是很远，但是和自己住的地方背道而驰的美食街。在一家饭店的门口桌子旁坐下，我喜欢这种白色的塑料椅，因为这个椅子靠背是有弧度的，能够很好的支撑我的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很舒服。漂亮的服务员扔下菜单准备随时记录点的菜品，“要一个凉菜，两瓶啤酒，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我把菜单递给了李梦瑶，她看都没看就说“先这么着”服务员将菜单收起转身离开。
“月底了你的业绩完的怎么样？”
“已经完成了”
“这么厉害？但是看你愁眉不展的”
“家里的事情，家人让我回县城，我不回。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三岁，在家游手好闲，经常惹事，加上家里重男轻女的情况比较严重，所以我不想回家。加上父亲已经不在，全家的经济来源都靠我。”
“所以你努力做销售？让自己多挣钱？”
“那还能怎么办？本来我是学设计的，如今只有销售挣钱多，所以放弃了爱好，做销售。”
这句话深深的触及到了我的内心，这不是跟我一样的处境吗？这时候服务员拿着啤酒和凉菜端上来，我接过啤酒熟练的打开给她倒上一杯。
“你结婚了吗？”
“结婚了。”说完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半旬，我和她的话越来越多，了解了她的身世及现在的婚姻状况。李梦瑶高中的时候最爱她的父亲去世，在家的李梦瑶一直都得不到重视，她发誓要脱离现有的环境，经过努力学习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学的设计专业。在学校期间学习能力出众得到了老师及同学的认可。毕业后进入了一个著名的设计公司，同事勾心斗角不说，而且挣得还少让她很不舒服。她毅然辞职。期间认识了现在的老公，热恋的时候对她关爱有加，让她拥有了失去很久的安全感。可结婚后因为家里人总是找她要钱来补贴她的弟弟，导致现任老公非常不满，经常吵架，最后变成冷暴力。如今27岁了，虽然有了家庭，但是这样的家庭经济没有保障，安全没有保障，如今她自己默默的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
经过一晚上的诉说，激起了我对李梦瑶的怜悯之心，想帮她但是明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屌丝应该怎么帮？晚上回到家辗转反侧，觉得这个世道太不公平，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喜好去生活，但是生活又让你不得不扛起生活的重担让你放弃喜欢的，过着平庸的生活。可是谁又不是负重前行。
生活继续过着，自从那一夜的诉说，李梦瑶对我的态度也有了转变，每天早晨主动的给我发早安的消息，还分享了她一天的趣事。甚至给我发消息约我上天台抽烟，她在我面前也变的开朗了很多，还做一些可爱的表情给我解压。而我也想尽方法去帮助她。中午下班我约她去楼下吃饭，点了好多几个菜，端着餐盘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我们边吃边聊，路过的同事向我们这里瞟一眼，我和她都没有在意继续聊着。最近李梦瑶的客户恶意拖欠货款让她无所适从，客户还一直为难她要她一起去唱歌。这事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放在李梦瑶的身上，我就义愤填膺起来，决定要和她以同事的身份一起去追货款。当晚李梦瑶就邀请客户李飞强去一家饭店吃饭，他爽快的答应了。我和李梦瑶早早的就在饭桌前等他，本来还没进包间就能听到哈哈大笑的李飞强，看到李梦瑶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收起来严肃的坐在了我们俩人的对面。
“李哥，这是我的同事叫杨森，杨森这是咱们的财神爷李飞强，李哥”李梦瑶站起来介绍。
“你好李哥，以后还需要您多关照。”我站起来伸手要握手，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没有动。
“李哥，今天点了几道这个店的拿手菜，您尝一下”我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向了桌面。
气氛一度尴尬起来，李飞强看到自己想要的和现实不一样，便失去了耐心开门见山的说：“公司最近资金有点紧张，放出去的货还没有收回前，我也没钱给你啊，梦瑶。”
“是啊，大环境不好，现在的生意都不好做，我们公司也需要运转，之前本来可以发货后三个月收一次货款，现在改成一个月收一次了。您的公司做的那么大，对于我们这些小钱，您也不会放在眼里的。李哥，就当帮小妹完成业绩。”说完李梦瑶举起手里的酒盅一饮而尽，我本想阻止一下，手刚要伸出，她已经喝完了。
“李哥，这些日化产品本来给您的都是公司最优惠的价钱，您再拖着不给结账，这样我们这一组肯定会受到影响。”我赶紧接过话茬说道。
“你们的货再便宜还能有外地串过来的货便宜吗？”李飞强轻蔑的说到。
“李哥，首先我们公司是地区的总代理，在质量方面肯定要比外地串过来的货有保证，如果有顾客在你的公司买到假货，那对您公司的名声很不好。”对于这种抬杠的话，我只能表明出利害关系。
“他们敢给我假货？他得罪了我，那他就失去一个大客户。”
看来李飞强不是没有钱，而是钱是要准备给到外地串货的批发商了。得赶紧抓住这次机会，我举杯和李飞强碰了一杯仰头喝下了，李梦瑶给我和李飞强倒满了。我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在李飞强身前小声说道，
“李哥，我这里有一批三线品牌的日化，你也知道三线品牌的日化利润高，而且您这个渠道就是做乡镇的，梦瑶的产品都是高端品牌销售起来并非易事，您往乡镇批发这些三线品牌销售的快，利润高很快就能回本。”
嗯，没错我是销售三线品牌的日化，而李梦瑶是做国内一线品牌的日化，而我说的三线产品，因为批发商关注的少，所以不太了解。而我们公司每个月为了冲业绩，会选择几个产品超低价格进行商店铺货，价钱和外地串过来的货还要低。而我看到了这点，每个月都会自己垫出钱将这些特价产品自己私藏，即完成了业绩又能在后期倒货挣点零花 。
李飞强听到我说的这个信息眼前一亮，脑子飞快的运转。然后笑盈盈的对我说。
“兄弟，你说的没错，那你的价格？”
我把价格给他报了一下，李飞强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一仰头爽快的喝下了。
“明天拉过来，我全要”
“那货款？”我坏笑道，就是为了让他明白，这个不能白要。
“行，明天货到付款。”李飞强一拍大腿说到。
“货到，我和李梦瑶的货款一起结。”我再次坏笑道。
李飞强有点为难，但是一咬牙“行”。
我如释重负的再次举起酒杯敬了李飞强一杯。
。。。。。。
第二天货到付款，我给李梦瑶转过去她的货款，她感激的要请我吃冰棍。我说走，我带你去吃点好的。天气依然很热我让她在马路对面的阴影处站着，自己跑到对面的冷饮店点了两杯奶昔，递到她的手上，我们蹲在阴影处像两个无处可去的中学生，吸溜着奶昔。
之后的销售路，我俩人都有了起色，我在销售的产品也会帮助李梦瑶推荐他们公司的产品，而她也会极力推荐我们的产品，就这样我们每月不但完成了销售而且还经常超额完成。
每天回到家后，媳妇依然严厉的教训着孩子，吵吵声依然在我的耳边嗡嗡响，我照旧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卧室，换上短裤开门下楼在小区的长椅上买了一瓶冰镇的可乐，用清凉扑灭心中的燥热。边抽着烟一口一口的喝下可乐是我一天最安静和放松的事情。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从新调整了面容，微笑的迎接孩子的拥抱。
骄阳似火，为了感谢我近期对她的帮助，下班约我还去那个饭店去吃饭，逐渐形成默契的两个人下班后一起走路过去，今天看得出李梦瑶很高兴，兴奋的像极了一个小女孩实现了曾经生日愿望的样子。她悄悄的告诉我，“这个月销售竞赛中获得销冠，公司奖励了一千块钱。”我也很高兴说“可以啊，这样以后你就有多余的钱买些自己喜欢的衣服了，平时只见你穿工装虽然很漂亮，但是下班后可以活出自己。”李梦瑶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不觉得这工装很显身材吗？”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很显身材，但是是不是有点太吸引人了？”李梦瑶明白我说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气氛有点尴尬，她接过话题说道，“这些钱要给我的妈妈，让她做生活费。”我哎了一声，拿起手中的啤酒一口气喝完。李梦瑶的生活充满艰辛，还好她还能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这是难能可贵的。突然听到离我们不远处，有相互推搡的声音，我们闻声望过去，两个男人摆出了战斗姿态，由于之前相互推搡桌子上的碗筷及啤酒瓶都摔倒地上打碎。我们看到这种情景，本能的站了起来，避免伤及到我们。两个男人的拉扯动作越来越大，波及到了周围吃饭的人群及餐桌。李梦瑶慌乱的走到我的旁边，一下扎在我的怀里，并微微的颤抖，我安抚她“没事，没事，咱们走开一些。”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不抵对方边打边跑，另外一个强势一方边打边追，老板看到这情况也在后面追，没跑多远强势的那一方掉头回来，老板上去安慰两声，那个男人坐回了他原来的地方，服务员收拾了战场，男人继续吃着饭，一场打架事件就算平息了。我扶着李梦瑶坐回了对面，可她又拖着椅子坐在了我的旁边。本来我能看到她的正面，而现在也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不过她的侧脸依然很精致，高鼻梁，小巧的嘴唇，这是不是网络里流行的“侧脸杀”。这场饭吃的真是惊心动魄的，草草的吃完饭就打道回府。
夏天即将过去，凉凉的秋风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现在对于李梦瑶的好感直线上升，我知道我们两人都有各自的家庭，尤其是李梦瑶肩负着重担，所以这种爱是憋在心里的，不会跨过雷池一步。
好几天没有见她了，有点想念便发微信约她上天台。当我来到天台发现她面容憔悴了很多，心疼的问原因。她告诉我她老公出轨了，这件事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虽然她的家庭有一些糟糕，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让我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劝她离婚？让她接受，可能之后对于她的危害更大。让她离婚，这话不能出自我的嘴里，我很难受。递给她一支烟，静静的陪她抽完。我问她“需要我做什么？”她摇摇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丢下一句“需要我随时联系”下楼了。
回到公司，心里更是无法表述内心的复杂。
下班后，媳妇因为作业的问题严厉的教训着孩子，吵的我的耳边嗡嗡响，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卧室，换上短裤，开门下楼在小区的长椅上依然买了一瓶冰镇的可乐，用清凉扑灭心中的无可奈何。边抽着烟一口一口的喝下可乐是我一天最安静和放松的事情。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从新调整了面容，微笑的迎接孩子的拥抱。
又过了两日，李梦瑶给我发了微信：
“我离婚了。”
我：“好”
“这样也挺好，结束了一段糟糕的婚姻，开始新的生活吧。”
李梦瑶：“晚上喝酒去吧？”
我：“好”
下班后，又来到了那间饭店，李梦瑶跟我诉说着怎样发现她老公出轨的，又是怎样解决的。在把他家闹的鸡飞狗跳以后，同意去办离婚手续。如今李梦瑶没家可过夜了，再次激起我的怜悯之心，几瓶酒喝完她走路都已经晃晃悠悠了，我扶着她向附近的酒店走去。再登记开房间的时候她还能准确无误的记得身份证在哪里，并且顺手的拿出来，支付了押金，我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喝多。打开房门，扶她上床，我转身去烧水。当我再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盖上被子，衣服鞋子都已经散落在床上和地上。我迟疑的站在原地，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你是有家庭的，你要控制好自己，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怎样算一个男人。”我接满自来水的壶放在了加热底座上，拿了一把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精致的五官，想着她曼妙的身材。我像一个父亲一样抚摸了她的额头，而她顺势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时间停止了，只听到“咕嘟咕嘟”水沸腾的声音。我轻轻的抽出手，给她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又帮她把衣服鞋子收拾起来放在了沙发上，关上灯出了门。全程心猿意马，我知道就算这个时候去做一些事情，她也不会反对的，但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我不能让她再卷入一起家庭纠纷里。走到前台我接了房钱，便走向了夜幕中。
第二天早晨，收到了李梦瑶的微信，上面说：“杨森，我要回老家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感谢你能像一个长辈一样关心我。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回忆的事情了。希望你和嫂子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我回过去电话，本想让她留下来，但是手机关机，微信也不回。看来她也是铁了心的离开这里。
一年后，我的手机收到了李梦瑶的微信“杨森，来天台。”看到这样的微信，我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拿上一盒烟便大步向天台跑去。推开安全门的一瞬间，看到了李梦瑶，还是那精致的妆容，还是那凸显身材的工装，手里举起了一支烟，只是眼里是那种她那个岁数能承受的眼神，眼睛里都是灰灰没有了一丝的光泽。她转过头对我微笑，这个微笑里带着五味杂陈，说“杨森，那一晚我本想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认同了我，我会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但是又想到不能拆散你的家庭，我退却了，你是一个好人，像一个哥哥一样的好人。这辈子除了我爸爸以外只有你能让我产生安全感，”我感觉到气氛的凝重，连忙安慰她：“你也是一个好姑娘，只可惜我结婚早了，要是晚几年我也会奋不顾身的选择你。”她抽完最后一口烟用脚踩灭，仰头吐出最后一口烟说“谢谢你，杨森，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说完一跃从天台的围挡上跳了下去。我愣住了，在她一跃跳出去的瞬间，我伸手急忙去抓她，但是什么也没有抓到。我靠在围挡上，两条腿瘫软的坐在地上，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自责又悔恨，为什么会这样？
经过相关部门调查，加上天台顶上的监控，排除了我的嫌疑。后经过办案人员叙述，李梦瑶回到家乡以后，为了给她弟弟准备彩礼，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小暴发户，可是这个暴发户有一个恶习就是老打她，身上经常被打的淤青。后来李梦瑶就跑出了她的家乡来找我。后面的事情就如看到的。。。。。。
下班后，媳妇因为吃饭的问题严厉的教训着孩子，吵的我的耳边嗡嗡响，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卧室，换上短裤，开门下楼在小区的长椅上买了一瓶冰镇的可乐，用清凉扑灭心中的遗憾。边抽着烟一口一口的喝下可乐是我一天最安静和放松的事情。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从新调整了面容，微笑的迎接孩子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