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歙县:大阜潘氏宗祠
来到大阜村,就问潘氏祠堂何在。歙县大阜潘氏在苏州非常有名。可以说,潘家在有清一代,显赫于苏州城。潘世恩、潘世璜、潘祖荫合称为“苏州三杰”。潘世恩是乾隆五十八年(公元1793年)癸丑科状元,潘世恩堂弟潘世璜是乾隆六十年(1795)乙卯科探花,潘世恩之孙潘祖荫为咸丰二年探花。据统计,潘世恩家族在清朝,先后共有9名进士(含状元1人,探花2人),举人36名,贡生21名,秀才142名。在学而优则仕的时代,这既是一个书香世家,又是一个官宦世家,世代簪缨。徽州歙县大阜潘氏这一支在苏州称为“贵潘”。潘世恩乾隆五十八年中状元,乾隆五十九年正月娶继室汪氏夫人。三月回到新安(今歙县)大阜祭祖。在乡期间,还去雄村拜见了曹文敏公文埴。
青铜器有“海内三鼎”之说,即:毛公鼎、大盂鼎、大克鼎。毛公鼎现藏台湾故宫博物院。潘祖荫收藏了大盂鼎、大克鼎。潘祖荫后人潘达于,抗战时期在苏州家中挖坑埋藏大鼎,不让日本人抢走。解放后向国家捐献大克鼎、大盂鼎。大克鼎现收藏在上海博物馆,为上博镇馆之宝。大盂鼎1956年被中国历史博物馆征调,现收藏在国家博物馆。都是“镇馆之宝”,是我国青铜器藏品中的至尊。
苏州还有“富潘”,传说也是歙县人,迁苏第一世潘留孙,第九世潘麟兆改经商,据说会做生意,“富潘在鼎盛时拥有苏州观前街的大部分商号:元大昌酒店、稻香村糕点、黄天源糕团、文昌眼镜店。”现在“富潘”在苏州平江路卫道观前的旧宅“礼耕堂”是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了解了苏州潘氏,也就知道了为什么大阜潘氏祠堂如此吸引人了。凡是出人才的地方,一般都吸引人去一窥堂奥。
顺着曲里拐弯的村道进入大阜村,路两边都是新建的村舍,几乎看不到许村、昌溪那样的古建筑,实在想象不出里面有一座气势恢宏的明代祠堂。途中看到一座改建过的古桥,桥铭石还被颠倒过来了。心往下沉,心里不住嘀咕:莫非走错路了?
积庆桥
终于在路尽头看到一片月池,面积很大,据说有800多平米。村人说,以前池塘里种了荷花,荷叶连连,荷花飘香。这是一个可以让人联想“荷塘月色”的所在。祠堂正门石阶下,是纵贯全村的横铺石板的大道。距祠堂正门二十余米,矗立着一道二十余米长的照壁,看着像是新建的,但十分壮观。照壁与大道之间为平坦的广场。据说祠堂做过小学和粮管所。看门人去山上采茶叶了,我只能对着这五凤门楼和精细的砖雕八字墙下功夫了。
大名鼎鼎的大阜潘氏祠堂只是“安徽省文物保护单位”,未免让人有点丧气。建筑是省保,但人才是真国宝,而且还曾捐出过国宝。
上次去大阜看潘氏宗祠是4月份,看祠堂的人在山上采茶,不得入内。于是在大门口折腾了一番五凤楼及上面的砖雕、木雕,悻悻而去。这次又去了,到了那里,只有两位老人在,且耳背了,听不见。于是询问祠堂门口聊条的老乡,知道看祠堂的老乡去村里打牌了,眼看又要黄了,一位老乡说祠堂西边有一户人家也能开门的,你去试试看。我就去试试看了,走进弄堂一段路,有一家门虚掩着,敲门喊人,不一会里面出来一位老乡,赶紧递上烟,说明来意。老乡真不错,带我来到先前那户人家,熟门熟路的拿了钥匙,打开了祠堂的大门。他说钥匙本来归他管,后来上面有指示,村两委成员不能管,就交给了现在的人家看管了。
大阜潘氏家族非同寻常地富贵于苏州,确实引起人们的好奇心。
大阜潘氏宗祠,《歙县志》记载:“大阜亦为千年古村,大阜潘氏为歙县旺族。潘氏宗祠始建明万历间,清同治十三年(1874)重修,享堂梁架雀替、平盘等处,雕有骏马百匹,或扬鬃驰骋,或啸吟林泉,无一雷同,为徽派木雕精品。”
前后去了三次,每次去,大阜潘氏后裔因北岸吴氏宗祠为全国文保,而对大阜宗祠深抱遗憾。2019年,大阜潘氏宗祠被列为第八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终于圆了大阜潘氏的梦。